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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怀卿看到熟悉的那一抹月白,唇角微微勾起。
他的云大人,又重新回来了。
今日的早朝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等到了最后,纷争才算是开始。
谢怀卿端坐在高台之上,语气平静的询问:“还有何事要奏?”
在众人沉默的局面下,云昭出列,“臣有事启奏。”
看到云昭出列,谢怀卿心头一跳,立刻就反应过来云昭是想要说什么。
“何事启奏?”
谢怀卿的声音紧了紧。
云昭这次是直接跪了下来,扬声道:“重新丈量田地、重新登户纳册确实不易推举施行,臣恳请陛下准许臣以西郊县做示范点。”
“若西郊县施行成功,有利于大玄,再着手推举到各地方去。”
“若不成功,臣再不提此事!”
云昭说完,有些世家大臣沉不住气了。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不住小声反驳起来。
在朝中为官的这些人,无论初入官场有多少热血,都被这毛笔染成了黑血。
在朝为官,就算自已一身清廉,也难保不会有亲戚家人私底下做过什么事。
简单来说,他们都经不起查,也经不起这场变革。
真让云昭施行下去,他们可真就要大出血了!
吏部尚书稳稳当当的站在那里,丝毫不见慌乱,神色看不出喜怒,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其他几位尚书也都是神色各异,却都没有选择站出来说些什么。
刑部戴尚书出身首富之家,对底层百姓的生活知之甚少,对改革不打算发表任何意见,但隐隐也是不怎么赞同。
兵部余尚书是谢怀卿的人,他一向以谢怀卿的决策为准,也是沉默不言。
工部蒋大人虽是世家之人,却沉迷于工部的各项研究中,对朝中的事一向是追随大众。
唯有礼部尚书李大人站不住了。
礼部尚书最先站出来,开口就是,“陛下万万不可啊!”
礼部尚书跪在云昭后一步的位置,用苦口婆心的模样劝道:“这田和人都是国之根本,不能动啊。”
“原来李大人也知道田和人是国之根本啊。”
云昭语气幽幽,“那家中还不以身作则,仗势欺负手下的佃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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