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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的吴侬软语低声吟唱,姜怀玉自己都有些昏昏欲睡,刚要眯眼,就听见糖包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
姜怀玉睁开眼,满是紧张惊讶的看着糖包,小家伙张着嘴,似乎很奇怪她的反应,旋即葡萄儿般的眼睛弯起来,又嫩生生的喊了一句。
“娘~”
“哎!”
姜怀玉不知道这种感觉如何描述。
前世她也是个黄花大闺女,恋爱都没谈过,从小到大就是学习工作和捣鼓她的古文化爱好,姜怀玉甚至做好了独身一辈子的准备。
什么丈夫不忠奇葩,婆媳之争,姜怀玉听自己闺蜜朋友们抱怨得多了,也有些恐婚。
但来到这里,可爱贴心的糖包瞬间让她稳下心神扎了根。
夜里也不是没被糖包的哭声吵醒过,睁着惺忪打架的眼睛给他换尿布,姜怀玉对自己都没这么上心过,直到这一刻,糖包稚嫩的喊她娘。
姜怀玉莫名有些泪目。
这感觉难以言喻,但整颗心就像是浸在温水中,她忍不住揉揉小家伙肉嘟嘟的小脸蛋:“真不愧是我儿子,没被疼你。”
虽然没经历恋爱结婚分娩就当娘,但是在糖包喊娘的这一刻起,姜怀玉终于明白为什么别人听到孩子叫爸爸妈妈会那么激动。
几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姜怀玉又给小家伙讲了好几个她照着大云国背景魔改的童话故事。
很快就把糖包哄睡着,看着他天使一般的睡颜,姜怀玉盖好被子也闭眼睡觉。
姜怀玉在叫卖声中醒来的,洗漱过后先跑到下边要了份鸡蓉粥,等热乎乎的鸡蓉粥送上来,擦了脸的糖包就可以开始吃自己的早餐了。
等娘俩都吃饱后,秦子钦仿佛踩着点地敲响门。
“这里对你来说还是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趁早出发吧。”
秦子钦对她身世背景不是不好奇,只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大家只是一面之缘外加些许缘分,还没到可以随意询问的程度。
姜怀玉点点头:“还是去金氏马车行租马车?”
“随便找间马车行吧,路不远,大半日的工夫就能到花那钱干什么?”
秦子钦说话神态活脱脱一个败起家来不要命的纨绔子弟,偏生话语的内容比谁都节俭。
“也好,那我收拾一下。”
姜怀玉当然不介意省点钱,她拿手绢擦干净糖包糊着鸡蓉粥的唇角,再背着他去把包袱拿起来。
不熟悉的地方,姜怀玉始终随意不起来,所以东西很快就收拾好,她走出门外,秦子钦大大咧咧地靠在门边,见她出来便一起走下楼。
结清了账,两人便找了间看着还算有点规模的车马行租了一辆马车。
这回的马车可就没金家租售的马车舒服,好在路程也不遥远,颠簸颠簸也就习惯了。
上京出入审查都很严格,必须下来马车拿出自己的户籍证明排队进城。
到了这儿,秦子钦笑得愈发傲气,活脱脱一个惹人嫌的权贵子弟,姜怀玉奇怪他的变幻,却也没想太多,倒是秦子钦忽然叫住她。
“姑娘!”
姜怀玉转身疑惑看他。
“我家住东城乌衣巷冠军侯府,你独自一人带着孩子,在这上京生活不容易,若是有什么困难或是让人欺负了,拿着这令牌来找我。”
秦子钦芝兰玉树的长相,偏生让他眉目间的骄纵破坏了,此刻他本是对姜怀玉说着施以援手的话,可在旁人看来就像是个长得还不错的纨绔正调戏着人姑娘家。
姜怀玉看着他,虽然只认识两天,但这人身上的秘密真的很多,正常的纨绔能玩那么一处浴血奋战吗,而且对方恐怕不知道,他表露出的这状态,实在是太刻意了些。
一个有秘密的人,又出身侯府,姜怀玉的理智告诉她不能接近。
“不必了,上京治安不错,能有什么困难还是让人欺负。”
她笑着拒绝了。
秦子钦傲然一笑,玉冠束起的墨发让一阵风扬起,他将令牌一丢,竟然刚好卡在姜怀玉手中提着的包袱口上:“我说过的话还从没人能拒绝,权当是以身相许不成的报恩吧。”
说罢,他径直往另一边的入口走去。
姜怀玉只好将这枚做工精良,苍迥有力地刻着一个秦字的令牌收好,接着往城门里走去。
不管如何,这座大云国最繁华的城市,她总算是有幸见上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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