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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便在城西一处人流量还挺大,两边商铺都是卖些衣裳首饰的街旁支起个摊子。
今天姜怀玉穿的比较朴素简单,月牙白的布衣长裙绣着简单的忍冬纹,这路两旁隔着一段距离才有摊子摆着,倒也不是没有女子出来。
只不过像姜怀玉这样气质特殊,端坐在那便很引人注目的存在十分少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的小姐出来摆摊玩儿。
再加上她只是简单在板子上写了澡豆二字和简略的介绍下其作用功效,路过的人只瞧见三个瓷罐和一堆小瓷罐,一刻钟过去,姜怀玉这边摊前无人问津。
小草抱着糖包在一旁,姜怀玉细思自己今日怎么会出师不利,却没想到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路人自觉买不起她卖的东西,才连问都不上前来问一句。
但她想到了另一些原因,就是宣传的问题,路过行人不知道她所卖的东西是香是臭,是吃的是用的。
姜怀玉斟酌片刻,就让小草看着摊子,她走到不远处的路口卖小馄饨摊子前,花两文钱买了两个碗并要了一些烧得通红的炭回来。
将装着炭的碗放在另一个碗下边,随后舀了一勺澡豆均匀洒在碗里,底下的炭温度升高,所有原材料都融合在一起的澡豆立被催发出十分馥郁的香气。
这也说不好是让人嘴馋,还是让人欣然的香氛。
街上的姑娘小姐登时便被吸引注意力,这香味倒不是浓郁到整条街都可以闻到,而不是不经意间撩过鼻间,正和同伴选着簪子,姑娘们不由得停顿住交谈的声音,四下寻找味道来源。
此时,一座极为精致大气的轿子由人抬着经过,姜怀玉顾着拨动澡豆没注意,直到听见一个似乎颐指气使惯了的声音响起。
姜怀玉一抬眼,朝摊子走来的女人穿着打扮都很简单,可细看之下便能发现她穿的衣裙虽像素色,却用同色揉了金丝绣着暗纹,阳光照射下隐约可见繁杂秀丽的花纹。
“你这香粉卖几钱?”
她张口便这么一句话,身后还匆匆跑来一个丫鬟,满脸焦急似乎觉得这位梳着妇人鬓的女人不应该纡尊降贵地亲自问价。
姜怀玉摇头道:“我这不是香粉,这小罐的八十文钱一罐。”
“哦?不是香粉又是什么?”
姜怀玉察觉到这昳丽妇人的视线直到这一刻才注意自己,她笑道:“这是我做的澡豆,用作洗面或手能使洗过的地方变得白嫩细滑,还能有清雅淡香。”
贺玲珑有些惊讶,这种东西她也见过,但那是个不知什么名字小国进贡的果子,剥去壳用里边的种子搓洗可以弄出许多泡泡。
亦有人试过拿来洗面,之后其脸无比干绷因此还长了斑,打那以后便只有人拿来清洗衣物,效果倒是不错。
可那玩意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不像这叫澡豆的东西,香气竟如此特别。
也罢,不过八十文钱,买回去当香燃着也不错,她想起府里常用的檀沉二香,那味道闻久了便只觉沉闷。
贺玲珑拿起一罐,身后的丫鬟早已习惯她爱在这街边巷尾买东西的行为,从腰间别着的一个荷包里掏出两颗银珠子道:“这里一颗顶五十文,不信的话你可以找间铺子让人称一称。”
看来真是大户人家,连零碎的花费都要做的这么精致。
姜怀玉接过两颗银珠子,表情不卑不亢道:“二位慢走,若是用的好,下回可以再来买。”
贺玲珑的手比瓷罐还要细滑,她无视瓷罐粗糙的触感,坐回轿子里时将盖子掀开,比起高温激发的香气,这瓷罐里的澡豆香气要更清淡一些,却也好闻极了。
她忽然轻声问道:“如意,为何本宫瞧着刚刚那年轻妇人有些眼熟。”
轿外丫鬟声音清脆:“或许是公主您之前见过,那妇人姿色不俗,您眼熟不奇怪。”
贺玲珑本就是随意一提,闻言便不再关心,端详起瓷罐里的澡豆来。
而姜怀玉这边则渐渐有许多姑娘妇人围过来,有人当第一个吃螃蟹的,她们便不由自主地走过来,想要看看这东西到底如何,竟然都有人买了。
回答完大家七嘴八舌的问题,姜怀玉嘴角噙着淡淡笑意,并没有多说什么。
八十文钱可不是谁都能轻易花出去的价钱,所以姜怀玉一提澡豆价格,便劝退了一部分人,剩下的人在将信将疑之中又走掉了一下。
还站在摊子前的人就只有六个了,她们瞧了一眼雪肤花貌的姜怀玉,对方在阳光底下肌肤仿佛都被照得通透,像是剥壳的鸡蛋一样嫩滑。
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在拿自己打广告,再看背着孩子的小草,瘦归瘦,长得是真白净。
女人自始至终逃脱不了一个爱美,她们默默自我安慰了一下,反正这人在牙行定留下她户籍信息,真要效果不行还是怎么也能找着人。
一番安慰完后,纷纷掏钱各自要了一罐。
姜怀玉都没想到第一天的销量能这么好,毕竟这东西莫说在上京,在整个大云国都是从未出现过,只有一些类似但效果极差的出现。
她都做好长久奋战的准备,甚至连如何促销都想好了,却一下卖出去七罐。
算起来便是赚了五钱银子,虽说要刨去成本人工,但也是个很好的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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