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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亭贵嫔娘娘费心!”
姜翊生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小小的身板,犹如一堵城墙:“贵嫔娘娘也要当心自己的眸子,毕竟有那么一分神似,也是危险的!”
亭嫔轻声回答:“自然,妾身多谢大皇上提醒,妾身告辞…”
亭嫔离开,姜翊生弯腰擦了擦我的眼泪,把我揭下伤口的纱贴重新贴在我的伤口之上。
转身拿起了帕子,站在凤贵妃面前给凤贵妃擦眼泪道:“母妃,您老了,您跳的舞一点都不好看了,您还心软吗?”
凤贵妃的眼泪被姜翊生越擦越多,她一把抓住姜翊生的手:“翊生,他是你的父王,他不会这么绝情的对我们,你要相信母妃,他是对我们有感情的!”
姜翊生一只手被凤贵妃抓住,另一只上前接着擦,“母妃,到今天你还看不明白吗?儿臣有些好奇他到底对您许诺了什么,让您在九死一生后,还这样替他说话?儿臣愚笨,到底是猜不透圣心。
母妃,父王今天已经让儿臣选择了呢?你说儿臣该如何选择?舍弃姜了?还是舍弃母妃?”
凤贵妃张了张嘴要说,姜翊生不急不慢的又说道:“瞧见了吗?母妃,父王说儿臣像他。
儿臣像父王,就没有所谓凤家傲骨,凤家没有了,破落了,一个人也没有了,十五年了,您到现在还没弄明白您已经没有强大的母家在后面撑着您……肆无忌惮的活着了。”
姜翊生慢慢的把手抽了回来,把手指在自己的胸口,“儿臣是姓姜,不姓凤,儿臣是姜国大皇子,不是凤家外孙,儿臣只会是姜了的依靠,不会是凤家的依靠,这些……母妃您都懂吗?”
“翊生!”
凤贵妃哭喊着叫道:“翊生,你是母妃的孩子,你身体里流着凤家血啊!”
“母妃,您还是不明白!”
姜翊生抹过嘴角鲜血,沾满鲜血的手指递到凤贵妃面道:“您到现在不明白,儿臣的身上不能有凤家的血,有……父王容不下儿臣,没有……儿臣才能在这夹缝里求生,而母妃您可以身上有凤家的血,您的命是别人用眼睛换来的,是太后力保的,父王不会要您的命,他只会让您看着,让您看着凤家到最后一个都不剩,包括儿臣在内!”
凤家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姜翊生知道,凤贵妃却不告诉我一丁点,这宫中更是没有人敢说凤家……
凤贵妃哭得眼睛红肿,唤不回姜翊生温情,姜翊生唤来墨姑姑,对凤贵妃道:“凤家一族被灭,儿臣从来没奢求母妃给儿臣找寻凤家旧部。
但是儿臣请求母妃收起您那心软的心,不然的话,下一个死的就是儿臣,就是姜了,或许我们俩都得死。
等我们俩死了之后,母妃有的是时间放声痛哭!”
姜翊生对事态,事情掌握的程度,远远高于我,至少从他的言语之中,他知道凤家为何被灭,他甚至知道了我不是凤贵妃的女儿,不是他亲生姐姐………
麦穗打了水,我拿着纱帕擦着姜翊生的嘴角,“翊生,下次不要跟皇上这样硬碰硬,我们是他的孩子,与他碰不起!”
姜翊生双眼微睁,看了我一下,闭目问道:“姜了,你想离开是姜国的后宫吗?”
我反问道:“为什么要离开?翊生还在这后宫里,姐姐离开了,翊生怎么办呢?”
姜翊生的睫毛动了动,到底没有睁开眼睛,似叹息道:“父王说的对,翊生到底是护不住你,姜了,去北齐吧,等翊生能护得住你的时候,就接你回来,你说可好?”
把纱帕扔进水盆里,拿起羌青留下来的药,用手抠了些,认真的在姜翊生的嘴角下巴四周擦着,“北齐?姐姐去那里干什么?那里又没有姐姐的亲人,姐姐才不去呢!”
“母妃说!”
姜翊生停顿了一下,说道:“母妃说,北齐的太子齐惊慕曾经在姜国当质子,姐姐也喜欢他,此次北齐使臣来姜国就是来求亲的,姐姐去北齐,翊生会有办法让姜颐和死了去北齐的心!”
看着药擦匀称了,姜翊生也没痛呼一声,这个孩子心智坚强得令人心疼,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放在心里慢慢酝酿着,耳听八方与其各方的动态。
自从我的脸破了,我就想把姜翊生抱在怀里,好好谢谢他,现在我做了,抱着姜翊生道:“北齐太子不喜欢姐姐,姐姐也不喜欢他,他喜欢姜颐和,姐姐与他没有任何助力,你知道,所有的帝王都要平衡各方势力人马,他不可能只有姐姐一个人,所以姐姐不喜欢他。”
姜翊生靠在我的怀里,平静极了,“一岁一枯荣,一世一双人,姐姐心里是渴望这样的人吗?”
这世界上最了解我内心的人,是姜翊生,还有一个了解我的,却是知道怎么把我送入地狱………叫齐惊慕。
我微笑的说道:“是呢,姐姐就喜欢肃沁王对待沁儿姑娘那样的,舍弃了天下,心中只有她,故事美好的就像话本中一样!”
姜翊生默了默又道:“若是北齐太子只有姐姐一个人,姐姐会去北齐吗?”
我失笑打趣道:“只要是帝王,就不会只是一个人,翊生,你也是,若是有一天你当了太子,当了皇上,你不会是一个人,到时候千万不要许诺任何女子。
从一开始不给她们希望,她们才不会绝望,知道吗?”
姜翊生从我怀中直了身体,小脸紧绷的望着我:“姜了,你对北齐太子是特别的吧,听说他当质子的时候就与你亲近!”
我拧了一把姜翊生的鼻子,“听谁瞎说的?齐惊慕喜欢颐和,与我相熟不过想利用我接近颐和,就像他现在顶着北齐使臣的名头来姜国为的也只是娶颐和!”
姜翊生声一凝,寒音道:“北齐太子已经来到姜国?那个出入芳华楼咬伤姜了脖子的人,就是北齐太子齐惊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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