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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邑却面色一沉:“胡说什么!”
董善瑶摇头的动作止住,深深的望向他:“此事一出,我心里就有数了。
高太后以身试毒都要栽赃我,她必定做了万全的准备,我料定太医院中查不出任何的线索来,而到了最后,只有我在短时间内经手了高太后的饮食和汤药,就这几日里。
说来说去,罪名还不是得落到我头上来吗?高太后做都做了,又岂会容我毫发无损,全身而退?”
太医院……太医院里,有什么,是他忽略了的。
元邑一扬手,在太阳穴上压了两把,突然间脑海中灵光一闪——郑恪!
章瑞之突然告假,一连几日不到太医院当值了,起先他没当回事,现在想一想,只怕章瑞之身上也是有问题的。
之前高太后的身体一直是他顾着的,而高太后积劳成疾这一宗,也是他回上来的。
再之后他就告了假,换了郑恪到寿康宫为高太后请脉用药。
可是就在今天早上,郑恪横死在九意街的街头。
死无对证——这四个字,一瞬间刻在了元邑的心头。
高太后下手够狠的,不过由此也足可以看出来,她这次是铁了心的,要把皇后拖下来了。
只是他隐约记得,当日随郑恪一同到寿康宫请脉的,还有一个人……
他一抬眼,扫了董善瑶一眼:“瑶瑶,是不是太后栽赃,我心里也有数,你这样说,我也知你是灰了心的,如果能救你,我不会坐视不理,任由太后这样害你。
这件事情,如果真的是太后蓄意构陷……”
“万岁,您又能怎么样呢?”
董善瑶反问了一句,“即便您有十足的证据,证明了是太后构陷我,又能拿她怎么样?将她禁足在宫中吗?还是悄悄地送到京郊别宫去,让她颐养起来呢?朝廷里的事情,我虽然从不过问,可也知道,如今的高太后,有何等的声势与威望。
一切的路还不曾铺平,您现在,能对她做什么?”
“有宗亲出面,就足够了!”
元邑一咬牙,反驳了回去。
如果他可以查出来,确实是高太后蓄意的,以这样歹毒的计策来害先帝钦点的一位太子妃,现而今的大陈皇后,在宗亲那里,她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
她在朝堂势力是大,可那又如何呢?有徐家,有王阁老,只要借着今次郑恪的死,把九门提督换下来,顺理成章的令卫国公府重新回朝,而后再控制起太后——这一切,岂不是水到渠成的吗?
他眼中一亮:“我这就派人去查。”
他一面说,一面要动身往外走。
然而董善瑶却追上来的极快,一把便抓住了他的胳膊:“万岁,只怕事情远没有您想象中那样简单。”
元邑脚下一顿,扭过头来看她:“你什么意思?我这样做,也是对你好,难道你就这样放弃了?就真的任由太后诬陷你了?”
董善瑶摇一摇头:“太后敢做,就不怕您往下查。
我知道,当日跟着郑太医去请脉的,还有一位太医。
可是,郑太医都死了,他就算知道些什么,还敢说实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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