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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一路,直到到家里,盛喃的表现都算正常,也平静。
除了脸儿比平时要更白些,不说话,几乎没什么区别。
她说的是想回家,安城这儿其实算不得她的家,盛笙听得明白,就坐在客厅里等。
他看见女孩收拾起背包,又拿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书本,摞起来抱到客厅的桌上。
高三的课业繁重,书本多到无穷。
盛喃其实也不记得自己拿了什么,没拿什么,就是想着整理好,寒假里还要复习呢,到时候用。
最后摞得满满当当的,一高一矮两沓。
盛笙起身,把矮的那些又拿了一部分摞到高的上,然后搬起高的那摞:“剩下的你自己拿。”
“嗯。”
盛喃安安静静地应声,点头,抱上那摞书本跟上去。
车就停在楼下,盛笙拉开后座的车门,躬身,把怀里这摞放到后排的座椅里,然后他转身,接过盛喃手里的。
只是这边刚换手,放进车里的那摞高书没稳住,顺着柔软的座椅一歪,倒了下来。
绝大多数书本被接在车里,最上面的那本掉到地上了。
扑通。
大年夜前下的雪还半干不干,盛喃蹲下身,把本子捡起来,伸手去扑夹上的尘土和雪粒。
本页被抖开,她的手刚拍了一下,突然僵住。
是很久前她随手拿的练习本。
展开的那页她写过傻兮兮的三行字——
《颜狗的自我修养》
(1)绝不动心。
谁先动心谁是狗!
而此时的小字下,不知何时起,多了一个笔触张扬的、给她写过无数册练习题所以再熟悉不过的字迹。
“汪”
。
盛喃呆呆看了几秒。
啪嗒。
一颗水珠砸到了那个字上,晕开。
盛喃慌了神,连忙伸手去抹,只抹了两下就僵在那儿。
几秒后。
女孩突然蹲下身去,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盛笙……”
她哽着说,“我错了。
我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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