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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灵喃喃低语,她还是有些不习惯喊兰芷君的本名。
兰芷君的那个暗哨啊……那确实是非常难缠的。
“赢了吗?”
柏灵又问。
“嗯。”
韦十四点头,“不然怎么能知道你的下落呢。”
说到这里,他有些后怕。
北境的风雪……柏灵差一点就真的成为北境的风雪了,如果他再晚到一步。
柏灵没有再问什么,对于“韦十四能够胜过兰芷君的暗哨”
这件事,即便是在梦中,也一样让她感到很满意。
她安安静静地躺着,却始终不愿合眼,一直一直望着眼前的十四,直到眼皮打架,才又一次坠入无意识的渊面。
韦十四则继续打起精神,从地上捡起方才因为打瞌睡而脱手跌落的书册。
他和柏奕这段时间轮流值守,一是要等柏灵醒来,一旦醒来就要督促她像方才那样活动腿脚;二是在盯梢着,一旦柏灵发出了呼噜声,就意味着她的呼吸不够顺畅,需要重新调整她的姿势或者再次唤醒她,以免发生窒息。
看护的时间总是过得很漫长。
韦十四望着手里的书册,久久没有翻页,他将书重新合上,再次看向柏灵。
往事如同潮水,一幕幕在他心中涌起。
韦十四垂眸轻叹,发现柏灵的手又从被子里伸了出来。
他俯身握起柏灵的左手,将自己的额头轻轻贴在了上面。
你能活着真是太好了。
快些好起来吧。
……
柏灵真正意识到这一切是真的,是在这一天的深夜。
她确实一直都不太清醒,在这日白天,柏灵醒来了七八次,但除了最开始的那次还算清醒,之后的每一次,她的神情都带着几分似梦非梦的昏沉。
直到黄昏的时候,柏奕醒来,从韦十四那里听说柏灵今日白天已经醒过,他甚至顾不上晚饭,径直跑去了柏灵的床榻边等着。
然而入夜之后,像是故意要惹他伤心似的,柏灵一声不响地躺在那里,睡得很沉。
柏奕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守夜守得煎熬极了。
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带着某种愿赌服输的哀怨看着柏灵安宁的睡脸,一直絮絮低语,也不管柏灵究竟能不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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