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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放离“嗯”
了一声,心下虽有不满,倒也没有真的扣下江倦,只是吩咐将军府上的管事道:“他素来有心疾,看好他。”
管事规规矩矩地应下声来,江倦的手这被放开,他和薛放离道了别,跟着管事走了。
蒋轻凉住的院子是良栖院,管事敲响门,随即蒋轻凉的声音就传了出来,“谁啊?”
“少爷,是奴。”
“府上人这么多,不报名字,我哪道是谁。”
“……赵。”
“姓赵的也不少,又是哪个赵?”
江倦:“……”
居然连这也杠,不愧是蒋轻凉,江倦惊住了,蒋轻凉又很欠揍地开了口:“怎么不说话啊?不会不道百家姓上们赵姓排第一吧?到底是谁?”
管事苦笑一声,江倦在他前面开了口:“爹。”
江倦慢吞吞地问他:“喊过爹的人不多吧?”
蒋轻凉:“……”
蒋轻凉:“…………”
确实不多。
书房里一阵哐哐当当的响声,蒋轻凉冲过来开了门,兴奋地问他:“倦哥,怎么来了?”
江倦诚实地说:“找抬杠。”
蒋轻凉:“???”
蒋轻凉再一次被噎住,江倦满意了,他探头往里看看,书桌上摊着一本书,纸上也写了不少字,江倦奇怪地问:“在做什么啊?”
蒋轻凉一撇嘴,“这个月的考核成绩太差了,祭酒找我爹狠狠地告了我一状,我爹罚我《文苑英华》抄一遍。”
江倦就道。
蒋轻凉在天黑之前得抄完整本书,他摸鱼摸了太久,这会都顾不上江倦,没说几句话就又蔫头耷脑地回继续抄书了,江倦看看,难得大发善心地问:“要不要我帮抄一点?”
蒋轻凉惊诧道:“啊??”
“倦哥,不是我说,识字吗?”
憋了好半天,蒋轻凉又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不怪他会这样问,蒋轻凉也没有恶意,他道江倦一直在乡下长大。
乡下嘛,又哪有什么学堂,何况京中也有传闻说他大字不识,以听见江倦说帮自己抄一点,蒋轻凉会这么惊讶。
江倦:“……”
可恶,他虽然只是条咸鱼,也不是义务教育漏网之鱼,何况江倦还有他爷爷拎着他修身养,被迫学了不少东西,区区一个抄写罢了。
江倦瞄了蒋轻凉一眼,存心吓唬他,“不就是抄写吗?不识字也抄啊,就和画画一样,照着画就好了。”
说完,江倦拿过他手中的毛笔,然后低头看看纸张上的字,半天也没下笔,好似真是不识字,在琢磨自己该怎么照葫芦画瓢。
蒋轻凉听得心都凉了,他大叫道:“倦哥,不识字就不识字,别乱来啊,我爹事可多了,不许我有涂改,写错了就得重新来,我好不容易抄了这么多,不想从头来,倦哥,倦哥——!”
“不是,这真的跟画画不一样,不照着画,的好意我心领了,别,别让我跪下来求!”
“问题不大。”
在他的鬼哭狼嚎声中,江倦毫不犹豫地下了笔,然后“啊”
了一声,“好像写坏了。”
蒋轻凉:“……”
写坏了,这下子彻底回天无力,蒋轻凉往后一瘫,欲哭无泪道:“倦哥,我都跟说了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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