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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最深刻的事就是和我姐姐哥哥三人自己在家表演舞龙,我姐当龙头(拿一把拖把),我哥当龙身子(拿一把扫把),我最小当龙尾巴(拿一把水瓢)。
嘴里一起喊着咚咚咚咚咚········哐齐哐齐哐齐走起了~~~~~那时日子虽说艰苦,可厂里的春节却是真热闹,大操坪从初一开始到十五,每晚灯火通明,七、八条龙灯、两三对南狮、蚌壳、彩龙船、高跷、腰鼓、秧歌应有尽有,热闹非凡。
家家户户都放鞭炮,小孩子就把那一挂挂的拆开,点一截蚊香“啪、啪”
地又叫又跳。
我脖子上至今还有一点印记(炮仗炸的),以至于现在对响的炮仗还有后遗症,心惊肉跳。
为此母亲还特意带我去拍了一张照片,可不是为了留纪念,而是因为我被炸了哭得不行,怎么哄也哄不住,老妈没招了才出此对策。
(二)
如今明白,人的快乐与否直接源于内心宁静与否,我很清楚,现在的我内心并不宁静…,我其实很犹豫是否去写点这个所谓的自传,自传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回忆录,可回忆必竟是件很纠结的事,快乐的或忧伤的无一例外,无处躲藏。
所有的都那么清晰,如约而至,纷呈而来,幸福和痛楚既不会增一分亦不会减一分。
不过既已开篇,就勾起了我写完它的欲望。
外婆很早就去世了(那时我大概三岁),在我的记忆中,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
外婆在我母亲幼时是给国民党军官家做保姆的(后听母亲提起)。
外婆祖籍是河北人,外公(我未出生就已故去)却是浙江人,是老厂(原汉阳军工厂)里工人。
由于在战争年代普通老百姓并不懂政治,只是为了活着,就跟着主家随厂搬至此地。
外婆一直行动不便,我唯一记得的是哥小的时候特皮,总不服外婆训教,惹外婆生气,每次外婆一生气,我哥就把外婆的拐杖抢了,拉起我到处躲藏,然后一起偷偷大笑。
因为外婆没了拐杖就走不了,外婆是又好气又好笑,其实~外婆哪会舍得真的教训他那个宝贝外孙呢?外婆去世那天,我只记得我不知所措的恐慌和木讷,眼睛里是父亲哭红的鼻头,耳朵里是母亲和姐姐那伤心欲绝的哭泣声…很久很久都不停歇。
日子就这样的过去~
家家户户大的带小的小的拖幼的的日子很快结束了。
兄长到了读书的年纪,而我该怎么办呢?这成了父母特头痛的事情~说到这,不得不提一下幼时的一个小邻居兼玩伴(不过让人悲伤的是他永远再也无法看见这篇文了)。
那是一个小我八天的男孩子,他有一个哥,大他十几岁,原因是中间隔着的是在那个年代容易逝去的生命。
因此他父母亲特别娇纵和宠他,他是我们那栋房子最奢华的小老财,他没肉不吃饭,想想看,在当时可以顿顿吃肉的,别说一个小镇上,就是乃至全中国也找不出多少来吧?在家他是骄子,在外是小霸王,可幸运的是,他虽霸道欺人可他从不欺负我,还爱和我玩,有零嘴也会分给我吃…当然这可不是大家心中所思虑的是否有以后的伏笔,我可以提前打消友人们的疑虑,绝对没有,仅限于青梅竹马。
为什么提他呢?原因是因为他的预防针,让我这辈子与幼儿园无缘。
当知道我父母准备送我上幼儿园时,他屁癫屁癫地跑过来威胁我:幼儿园老师可凶了,要罚站还打人,你别去…。
于是还不黯世事的我,人生中第一次与家的抗争开始了,最后的结局可想而知,父母在我不懈的倔强的可怜的苦苦哀求中妥协了,于是我开始了我人生记忆中第一次的自立,尽管我当时只有三岁多…
(三)
一句老话说得好,人的性格是三岁定八十。
现在看来还是有一定道理的,至少对于我来说是相当的有道理。
看着着附近的大孩子该入学的入学,小孩子该进幼儿园的进幼儿园,在我(现在看来依然不懂当时自己为何那么坚持,只是脑袋空空的坚持哭死也不去幼儿园)不知所谓的坚持下,我那一栋房子就只剩下我一个小小人了。
如今在自己为人母以后可以想象当时父亲母亲是有多挂心,是有多揪心才能任由我独自一人在家(虽说那时的治安还算好,但毕竟只是一个三岁的孩子,就拿现在来说别说三岁,就是十三岁父母也不见得就能放心吧)。
好在同一栋房子有很多的家属阿姨是没有工作的(那时候有工作是一件打破脑袋也难有的事),于是母亲挨家挨户的请求隔壁的阿姨们帮忙有空闲的时候捎带着瞄瞄我,就这样我开始了人生的第一次独立。
父亲是很宠我的,那个时候他的工作相当的忙,但是父亲经常会早早的起床,忙完自己然后用他那不太灵活的手法给我编麻花辫,我的头发又黄又少,书本里常说的黄毛丫头于我是最贴切不过的称呼了,我母亲至今还常常说我那是老鼠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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