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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舟的步伐一停,内心活动越发丰富,深觉奥古斯特的形象,和他最初对男人的定义有点不一样。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继续在无人空荡的长廊中回响:“——当然,前提是你愿意说的话,我并不想强迫或者勉强你去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情。”
他顿了片刻,又调侃道,蔚蓝色的双眼中满是戏谑的笑意,“要是贺铮知道我为难你,我下次去找他内部球票的时候,可能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话说得就有点过了,苏舟做出了受不了的表情:“好了,别说铮哥了,他就是太爱操心了……”
这么说着,苏舟的心情却明显愉快了几个百分点,然后他揉肩的力道变了一下,道,“至于失败感言……你想听哪方面的?我是不介意说些什么,语言、想法、数据……这些东西都是可以被灵活雕琢的艺术品,可以是活的,也可以是死的,作为运动员,只有当你站在赛场上的那一刻,你才是真的,这一点,我觉得你应该比谁都懂。”
闻言,奥古斯特了然的笑了,稍后,男人思考了一下,两人便开始了简单的问答。
奥古斯特:“现在的心情?”
苏舟诚恳的以余光点了点肩膀:“累。”
奥古斯特挑高眉梢,若有所指的问:“半点失落的心情都没有?”
在奥古斯特的面前,苏舟觉得,就算他“诚实”
一点,这个男人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偏见,于是他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半点失落是没有,但一丁点失落还是有的……”
苏舟皱起脸,但因为他的年龄还小,脸蛋还没完全长看,乍一看,反而更像是鼓起了脸。
鼓起了脸的粥粥说:“毕竟是输了比赛,哪怕用‘自己现在的实力确实不够’这种硬性的理由来安慰自己,但输了就是输了,没有取得胜利就是没有取得胜利,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一个竞技者,在输了之后,还能完全不care的嬉皮笑脸吧?”
奥古斯特耐心的听着。
苏舟顿了一下,又继续说:“不过也就这样了,奥古斯特,感觉你现在也还算比较了解我的性子了,有一点我可能要稍微强调一下。”
苏舟认真的纠正道,嘴角那丝狡黠调侃的笑,也不知在何时匿去了,他侧过脸,漆黑的眸底像是染上了冬夜的霜,他直视着奥古斯特,一字一顿的说。
“奥古斯特,你说得对,我的确是不在意‘这种’失败,但是,我是一个非常在乎胜负的人。”
苏舟强调道,“非常、非常在乎胜负的人。”
“现在只是练习赛,无所谓,不是什么正经的国际大赛,而且我对自己的定位很明确,我知道按照我现在的水平,赢了尤利安还好,估计世界排名的6、7名应该也可以拼一下?——但是我完全打不过本,也完全打不过现在的你,甚至连菲克,我也说不上能做到什么地步……”
“世界男单的TOP5,对现在的我来说,应该都是超难级别的吧?”
苏舟以询问的眼神,看向灿金发色的男人。
奥古斯特略微考量了番,出乎意料的发现,作为一个初入乒坛的年轻人,苏舟对他的实力定位真的是出乎意料的准。
对自己有明确的定位,这句话看似简单,但其实大多数人都无法做到。
于是男人做出了认可的回答。
苏舟这才继续往下说。
“我现在对自己的定位很明确,所以我不在乎‘这种失败’。”
“但是——”
苏舟的情绪没有外露,他眼底的光芒堪称淡漠。
“最少一年,最多三年………不,两年就足够了,‘这种’失败的‘这种’,我不会允许它继续存在的。”
这不是在说大话,也不是在放狠话,而是他真的这么觉得。
这才是一直埋藏在苏舟的内心的最深处的,最最真实的想法。
他是他们世界的乒坛冠军。
他称霸了男子乒坛将近十年。
他甚至专门列出了一个房间,里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各式奖杯。
他就是传奇,就是神话,没有人可以在乒乓球的领域胜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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