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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任他,他倒是好,把我的庄子弄得乌烟瘴气。”
她对上谢槐几乎是红透了的眼睛,忽地意识到这人还有几分清醒,一瞬心虚,又哄道:“不过是让你回家罢了,我找人给你治,安心去吧。”
刘妈妈出去喊了几个下人,把谢槐拖了出去。
“啊啊啊啊!”
谢槐一路激烈挣扎,手指扒着门槛不肯放。
谢笙看到那一根根手指被剥离,消失在门口,她抬头,对谢夫人道:“母亲,不如审审那几个农夫?庄稼人老实,审审就知道了。”
谢夫人剐她一眼,压抑着怒气,说:“我自有定论,不用你指手画脚。”
谢笙道:“母亲高明,女儿是担心谢管家现在有些疯了,万一说出些对谢家名誉不好的话,总要有其他人证。”
谢夫人却觉得她在嘲讽,每一句话都十分刺耳。
“要不是你到处跑,能出这档子事?”
她火大地站起身,盯着谢槐离开的门口,思索片刻,道,“我先去处理这烂摊子,你爱上哪儿去上哪儿去吧,别在这碍事。”
谢笙行过礼,迅速地离开。
谢夫人见谢笙离开,她走向庄子后门,看到板车上半死不活的谢槐,低声命令刘车夫:“处理干净些,可不能留了口供,让人知道了,你们全要一起玩完!”
刘车夫有些吃惊,瞧了谢槐一眼,显然有些不忍,道:“这,夫人,治一治也许会好起来呢。”
“你用你那贱命来做这个保证?”
谢夫人嘲讽地一笑,又上前一步,探过身子仔细敲了敲谢槐——大小便失禁,嘴歪眼斜,不用处理,丢在野外不过半天也就被野狼吃了。
她用手帕掩了鼻子,道:“丢出去吧,告诉庄子上的人,就说谢管家常年辛劳,病死了,柴房里的农夫都是独户吧,也麻利处理掉。”
她在说话时,没注意谢槐的下颌处陷进去一块凹槽,眼泪从他肮脏的眼角流了下来,是黑的。
谢夫人左顾右盼,很快带着云烟走了。
刘车夫长叹一声,对谢槐说了句:“这么多年得你关照,我会找个好地方给你埋了的。”
他背过身去,拉起板车,发现板车轮子还用绳子捆在旁边的桩子上呢,忽地拍了拍脑袋,咕哝:“诶呀,我记得有把镰刀在——”
却听一声“刺拉”
的声响,刘车夫“啊”
一声惨叫,捂住了后脖颈,血涌了出来,浸湿了他的五指。
他颤颤巍巍地回头,只见谢槐竟抓着一把镰刀,目光狠戾地盯着他,高举那雪亮的镰刀,又一下朝他面中劈了过来!
刘车夫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谢槐四处一看,见四下无人,将刘车夫抢劫一空,穿上他的衣服,又把自己的衣服换给他,把尸体扔上了板车,用沙土埋了血迹,就这么拖着板车走了。
走之前,他恨恨地盯了一眼这庄子,一瘸一拐地向前去。
在他走后,谢笙从不远处的院墙旁走出。
躲在她身后的秋月已经几乎撑不住伞了,哆哆嗦嗦地道:“他,他杀人,他杀人了,小姐!”
秋月拉紧了谢笙的袖子,紧张道:“我们赶紧去报官吧,小姐。”
谢笙问她:“那条路前面是什么地方?”
秋月费劲地想了想,说:“这庄子是避暑用的,往前应该是衡山镇,镇子挺大的,也有衙门。”
谢笙问:“骑马要多久?”
秋月回答:“骑马沿大路的话,一刻就到了,近得很。”
谢笙回头:“去马厩。”
秋月连忙撑着伞跟上她:“小姐,小姐,去马厩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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