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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骗我,你骗我……”
“我有没有骗过你?”
扶她站起身来,庚桑楚柔声道,“我永远都不会骗你。”
他只会骗一个人,唯一的一个。
那个全世界他最爱、最舍不得欺骗的人。
一次一次又一次,为何对着他妖魅般惑人的笑脸,她伤心也罢失望也好,却总也不能叫自己死心?哭倒在他怀中,原镜湄不明白,为何到了今时今日,听他说着那样残忍的话,她还是不肯对他死心?
*
“三个月?”
楼心月扬眉。
庚桑楚点一点头,也不多言,只悠闲饮自己的茶。
“为了一个镜湄,你竟放弃这乘胜追击最好的三个月?”
楼心月觉得不可思议,他了解庚桑楚,而他了解的庚桑楚绝不是这样的人。
庚桑楚不答反问:“你觉得湄儿值不值这三个月?”
楼心月笑:“对你自然是值,对我却无甚区别。”
他并不着紧这三个月,正如他也并不如庚桑楚那样着紧原镜湄。
庚桑楚颔首:“诚如你所言,这三个月,又有甚紧要?”
楼心月更奇:“但你……”
“我说,圣君大人,你真当他们损失惨重,我们只是在一旁看戏来着?”
庚桑楚没好气摇头道,“你就算挖个坑让人往下跳,挖坑难道不需要出力?这一次能一举歼灭他们固然好,既然已经失败,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或者您老人家以为他们连只兔子都不如?我教中损失不小,更被他们抓走一批人,趁这时间,歇一歇也好。”
“你不怕等到他们恢复元气,反过来咬你一口?”
楼心月挑眉。
庚桑楚折扇摇开,笑意迷人如三月春风回暖:“我喜欢玩火。”
他起身时似突然想到什么,又回头道,“对了,我在萧如歌处见到你的老朋友,有空不妨去见见她。”
楼心月一愣:“她回来了?”
“其实她这几个月究竟去了哪里?”
庚桑楚似乎颇有些兴致的模样。
楼心月很奇怪的看他一眼:“我怎么知道?”
耸耸肩,庚桑楚步出门去。
其实他也只是碰碰运气,毕竟如果楼心月知道,也不用追得整个中原武林的人满江湖跑。
在门外等着庚桑楚的人,出乎意料竟是馥香浓,而非一向等成习惯的原镜湄。
看出他疑惑,馥香浓主动解释:“镜湄有些事,先行一步。”
点一点头,庚桑楚自然不会傻到去问她是真有事还是假有事,看旁边冰美人仍然低眉垂目模样,忽然问道:“其实我擅自把圣沨送走,香浓有没有怪我?”
……
“我一心考虑到圣沨和湄儿,却没有为你考虑呢。”
良久馥香浓淡淡道:“或者只是因为,你比较了解他,所以明知他走或者留都好,对我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有些诧异望她,庚桑楚这才发现,原来三个人中他最不了解的,果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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