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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话看似说得没头没脑,萧如歌众人却像各自都轻易听懂了去。
“如今爹爹已成这般,想杀楼心月,那更是难上加难。
但楼心月与问心二人联手,我们胜算何其微小?杀不了楼心月,咱们好歹也要想办法除掉问心。”
“你心中可有计策?”
萧如歌问道。
“问心此人,虽狡狯无情,好歹也算得言出必践。
他既答应了雪珞三月之内绝不出兵,如此便是我们的机会。”
萧冷儿一字字缓缓道,“我并没有什么计策,要想出能算过问心性命的计策,以我如今精力,却是不能。
唯有赌上我自己的性命与他放手一搏,想来还能有几分胜算。”
冷剑心道:“便由我想办法杀掉楼心月……”
“以楼心月如今心智,娘亲只怕也无法可想。”
萧冷儿道,“而,我意已决。”
“难道你对付问心,便当真有把握?”
萧如歌问道。
“我没有把握。”
萧冷儿低了头去,那长发掩去半面颜色的风情,竟似无限温柔与叹息,“但我已拿出我所有的一切。”
第二日萧冷儿便再见到庚桑楚。
此次却并非她私自前往,而是发拜帖邀庚桑楚于泰山五里坡处相见。
自二人相识以来,如此以敌对身份正式相见,倒真是第一朝。
庚桑楚欣然赴会。
如此萧冷儿这边五人,依然还有扶雪珞、洛云岚、依暮云、洛烟然四人,却是连萧泆然等也不在其列。
庚桑楚那边更是简单,便只他与镜湄二人。
原镜湄脚步还未站定便开口问道:“圣沨呢?”
她昨夜虽未与二人见面,但过程都已听庚桑楚口述,憎恨萧冷儿之余,却是连圣沨也连带上。
萧冷儿笑一笑,却并不答他:“不知为何,这情形却让我想起两年前咱们江南初见来。”
庚桑楚手中折扇微微一顿,便也颔首笑道:“正是如此。”
那次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偏生第一次见面就为敌,同样是他们五人战他们两人,后来的结局亦不言而喻。
萧冷儿亏得有满腹智慧,在与庚桑楚的这场对峙中,却从最开始就已处于下风。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
萧冷儿一字字慢歌,如清泉激石。
吟着吟着声音便顿下来,愣怔半晌方笑道,“这便是咱们第一次见面时,你拨琴的唱词。
我听着这歌声,见你比江南三月更意气风发的姿态,竟就此对你倾心。”
任何人都未想通这其中的缘由,而她自己,亦从未想过。
好像喜欢上他,原本就是没有任何缘由、就像她每天要吃三顿饭这样自然的事,又何必要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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