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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毖泉去了偏厅迎候。
陆致远见是她,有惊喜,更多是温和,“夫人呢?”
“母亲有事外出,还未回;祖母昨日同弟弟妹妹踢毽球,扭到了脚,大夫刚看过,今日,只能我来招呼公公,还请公公见谅。”
傅毖泉落落大方,也吐词清楚,没有紧张,更没有京中旁的贵女见他时,想阿谀奉承的十八个弯弯套套的心思。
甚至,当讲和不当讲的都说,却也不违和。
陆致远伸手,指尖勾了勾。
身后的数个小太监连忙捧了提篮上前。
“大小姐,御赐八宝粥,还有宫中的点心,陛下心意,让我务必亲自送到府中。”
陆致远说完,傅毖泉连忙循礼谢恩叩谢。
李妈扶起傅毖泉,身后的丫鬟们赶紧从陆致远身后的小太监手中接过精致的提篮。
“陆公公今日什么时候从宫中出来的?”
东西接过,总需寒暄,说什么都好,但问辛劳之事最好,可以聊表问候,拉近关系,这是母亲教的。
果真,陆致远应道,“天刚亮。”
傅毖泉微讶,“这么早?”
傅毖泉看了看天色,都过晌午了,傅毖泉尝试问了声,“一路辛苦,喝杯茶水再走吧。”
陆致远微楞,但看向傅毖泉的时候,忽然想起那日在赏梅园,她踩着石头去够腊梅花枝,够上了,就闻了闻,然后并未折下。
陆致远笑了笑,“好啊。
但茶水不用了,府中走走?”
“那我给公公带路。”
傅毖泉并不讨厌陆致远,相反,陆致远有京中许多人没有的儒雅与温和。
……
“那日真的被公公说中了,下了雪。”
傅毖泉还记得赏梅宴当日。
——
每年差不多这个时候,今年还没有,兴许,今晚就有了……
陆致远也记得。
“京中的雪,会一直下到年关吗?”
她虽然每年都会入京,但从未一直在京中呆过很久,譬如,在京中度过一个完整的冬日这样,所以会傅毖泉会好奇。
“有时候年关也会,瑞雪兆丰年,今年兴许能看到。”
又是同样的句式,又其实应当是笃定。
傅毖泉笑开,“那借公公吉言~”
陆致远也笑开。
不知为何,好似一整日从晨间起的疲惫都似渐渐散去。
或许,他也是那个搬着石头,去闻过枝头花香,又将枝头搬回去,空手离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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