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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头一新一旧。
新的上面的血迹仿佛才刚刚干涸。
孙郎中取出一块软布,隔着布先将那看起来很新的箭头拿起来,端详了片刻,孙郎中将箭头凑在鼻端闻了闻。
除了血腥味儿之外,有股淡淡的花香。
“这上面被人涂了曼陀罗花汁,”
孙郎中看向魏元谌,“曼陀罗花汁可以缓解疼痛,外科郎中动刀之前多用此药。”
孙郎中说完微微一顿:“三爷也用过。”
魏元谌抬起眉眼,那双清冷的眼眸如同一潭被吹皱的池水轻轻荡漾,目光也渐深远,似是想及了那个时候。
“三爷伤得重,加上被人故意刁难,没有得到及时诊治,造成伤口溃烂,每日都要排脓血冲洗,我就用了些曼陀罗花汁,让三爷免得再受太多苦痛,”
孙郎中长长叹一口气,“之后如珺就用这个法子,在大牢里给三爷换药。”
想到了那些过往,魏元谌腋下的伤口开始疼痛。
所以每次她来换药,他都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她专心致志地换药,他躺在地上,借着微弱的光,悄悄地望着她。
看着她来又离开,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动弹不得。
魏元谌轻轻收拢了手指,脸上依旧不动声色:“既然外科郎中都会用,这药也就没什么奇特。”
孙郎中捋了捋胡须:“不过曼陀罗花有毒,需要掌控好用量,用多了恐怕人精神倦怠,陷入昏迷之中。”
孙郎中说着看向魏元谌:“中箭那人精神如何?”
魏元谌道:“受了惊吓,以为自己中了毒,除此之外一切如常。”
孙郎中道:“药量刚刚好,可见用毒之人熟知曼陀罗花药性,这曼陀罗花用处不小,我知道坊间有人用它做‘蒙汗药’,因为此药让人服用或闻到都会浑身乏力乃至晕厥,不过……”
孙郎中没有继续往下说。
魏元谌看过去,每次孙郎中要提及如珺时都是这般模样。
魏元谌道:“先生但说无妨。”
孙郎中接着道:“我只是想起曾与如珺提及这些,如珺说药不分好坏,要看用它的人如何,这曼陀罗花可治病患也可对歹人,在她看来是味好药。
我现在还后悔,如果当年给如珺留些曼陀罗花,或许如珺不会被那些人抓住。”
魏元谌沉默,就算有曼陀罗花,如果有人一心想要除掉她,也会是同样的结果。
如珺这番话若是让旁人听了必然惊诧,女眷怎能想到用药来伤人。
她表面上柔弱,心中是如此刚强,懂得保护自己。
所以那晚她才会手持利器,为自己抗争,不会轻易被人摆布。
魏元谌半晌才将思绪拉回来,常在坊间行走的“珍珠大盗”
用这样的东西对付韩钰,也合乎常理。
孙郎中又将旧箭头拿起来,打开药箱拿出一把小刀,从箭头上刮了些粉末。
“时间太久了,这上面的药性还要仔细分辨。”
孙郎中说到这里,不禁“咦”
了一声,用手捻了捻那粉末,凑在鼻端闻了闻,然后竟然将手送进嘴里尝了尝。
魏元谌皱起眉头:“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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