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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听了雷斌的话,也不见得相信,却也没有撕破脸,只是说:“你们有看见生人吗?”
那几个村民都摇头:“俺们没有看见外人。”
“看来没往这里走。”
老三带着惋惜与没能帮上忙的歉疚,客客气气想送他们走,“你们往别的地方看看吧。”
雷斌以目示意该怎么办,荆楚就很为难很着急的样子问:“那……报警吧?她从来没来过山里,迷路了怎么办?”
雷斌打蛇随棍上:“兄弟你放心,这忙我肯定帮你,我有个表兄就在镇上的公安局里,大小算是个官儿,我这就给你打电话托人帮帮忙。”
老三一听见报警就心里一咯噔,要是警察来搜那事情就可大可小了,他衡量一番,脸上就带了笑:“这样吧,这天气警察也不好上来,我们也算是有缘分,我替你找人找找吧。”
他给身边的男人使了个眼色,那个村民会意一点头:“行,那大伙儿就帮忙找找。”
他把荆楚一行人带到了村长家里,村长老婆是个老实木讷的妇女,因为终日劳作看起来更老,大概有五六十岁的样子。
荆楚和雷斌在和村长、老三说话,一个年纪轻一点儿的警察装作尿急,问他们借茅坑,村长让他的儿子带他去了后面,过了十分钟回来,小警察对他们微微摇了摇头。
村长说着一口土话,是当地的方言,荆楚只能听懂个大概,但他装的却是本地人,雷斌害怕他露出破绽,但荆楚很镇定,基本上所有都是嗯嗯啊啊,然后翘首以盼,一副心急如焚根本没听清他们说什么的样子:“怎么样,人找到了吗?”
他翻来复去不停地问,每过几分钟就要站起来去门口看看,老三不紧不慢笑了:“吵架的时候巴不得她消失,现在人不见了又担心,是吧?”
荆楚低声下气地说:“吵架是老吵架,可她愿意大老远得跟我来这里,我没照顾好她。”
“这儿和南城不能比,她要是回来了,婚事儿该黄了吧?要我说,就该娶个本地的,老实,听话,外头的女孩子花花肠子多。”
老三再一次开始试探。
荆楚反倒笑了:“不瞒你说,我从小就打定主意找个外面的,我家村东口的堂叔以前就买了个外面的媳妇儿,和村子里的姑娘不一样。”
他说的这个堂叔是大塘村村长的堂弟,真的就买了个媳妇儿,刚开始也跑过几次,生了孩子就认了命,现在还在大塘村里,这都是他昨天套出来的消息,这会儿说出来还真的挺取信于人。
老三就笑了:“这倒是,外头的姑娘皮肤白模样好还会来事儿,是招人疼,你们家那个长得尤其漂亮,追她费了老鼻子劲儿吧?”
“可不是,这回和我回来还是她爸逼的,可你说要是真走丢了,我该怎么和他们家交代!”
荆楚在这边和老三拖延时间,心里却想着杨绵绵到底哪里去了,怎么那么久了,一点消息也没有?该不会是真的被抓住了吧?不远处,村长老婆正对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女人破口大骂:“喂鸡你不会,喂猪你还能让崽子跑了,买了你真的是瞎了眼!
!
!”
荆楚不由看去,只看见那个女人垂着头,拳头却握得死紧,村长老婆抄起扫帚,一下一下打着她的后背,荆楚刚想走过去,村长老婆就很警觉地把人拖进了房子里。
“怎么,可怜她?”
老三问。
荆楚抽了根烟出来递给他:“我就想问问她有没有看见人。”
“老曹已经带人去问了,你耐心等等吧。”
正说着,有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带着几个男人过来了,递给他一只手套:“在后山看见的,多半是往山上去了。”
那是一只很普通的粉红色毛线手套,是他在下火车的时候在车站旁边的小摊子上买给她的。
是杨绵绵已经落到了别人手里,还是故意落下一只手套引他过去呢?“能带我去看看地方么?”
这一点老三他们倒是不好拒绝,他给老曹使了个眼色,老曹就把人往后山的小路上引,一边还说:“我看是没进村子,直接上山了,这是上山的路。”
荆楚往回看了看,这里离村子已经有点距离了,他在据说发现手套的地方又转了转,发现了另外一只手套。
应该是杨绵绵故意丢在这里的,为什么?这里是通往后山的路……难不成……荆楚一想到她的打算就头都大了。
如果是这样,她的胆子就不是一般的大,简直是胆大妄为,可事到如今他是不照着做也不行了,免得坏了她的打算。
“我们的人太少了,而且对山上也不熟,能不能问你们借两个人?”
荆楚诚恳地拜托老三,“就当是帮帮忙,天黑了就更危险了。”
老三看这情况,估摸着是真的没进村上山了,这可不是他故意让人安排的,听说他们要往山上去,很痛快地就答应了:“行,这事儿哪能不帮忙啊。”
就意思意思把人引开,等天黑了找不到也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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