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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晋省那片广袤且闭塞的土地上,隐匿着一个叫禾川县的偏远之地,四周群山高耸,仿若狰狞巨兽环伺,将所有现代气息与外界善意统统隔绝在外。
层层叠叠的山峦褶皱里,藏着数不清的破败村落,清平村便是其中一处,本应是质朴安宁的避风港,却沦为廖萱的无间地狱,吞噬了她整整十三年的人生。
2011
年
5
月,天气闷热得邪乎,空气黏稠得好似能攥出水来,廖萱家中却如坠冰窖——至亲接连离世,仿若命运挥起无情巨斧,将她生活的根基彻底劈碎。
精神分裂症这头蛰伏已久的恶魔瞅准时机,张牙舞爪地扑来,瞬间搅乱她的心智。
那个午后,日头昏黄黯淡,像只病恹恹的独眼,廖萱眼神空洞、身形踉跄地晃出家门,自此消失在家人焦急寻觅的目光里。
城市大街小巷贴满寻人启事,家人声嘶力竭的呼喊在热浪中渐渐消散,毫无回音,廖萱似被黑暗漩涡一口吞没。
不知熬过多少个饥寒交迫、担惊受怕的日夜,廖萱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地流浪到清平村。
村口,村痞刘二柱正跟几个混混蹲在墙根抽烟,瞧见廖萱,他“呸”
地吐掉嘴里烟头,绿豆眼瞬间放光,脸上横肉一抖,怪声怪气嚷道:“哟呵!
哪冒出来这么个疯婆子,看着倒有几分姿色。”
说罢,大步上前,飞起一脚踹在廖萱腿弯,廖萱“扑通”
一声双膝跪地,双手下意识护住脑袋,惊恐地尖叫:“别打我!
别打我!”
刘二柱哪肯罢休,揪着她头发把脑袋往上一提,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得廖萱嘴角溢血,半边脸瞬间肿起老高,混混们在一旁哄笑、吹口哨,肆意辱骂:“臭娘们,到了咱村,就得守咱村规矩,以后归二柱哥罩着,不听话有你好受的!”
廖萱被拽进刘二柱家那摇摇欲坠、散发着腐臭气息的小院,破门“嘎吱”
一声关上,好似阴曹地府的鬼门关轰然合拢。
屋内昏暗无光,刺鼻的霉味直钻鼻腔,廖萱被扔到满是污渍、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上。
刘二柱饿狼般扑上去,双手粗暴地撕扯她破旧衣衫,廖萱瞬间回神,使出浑身力气挣扎,指甲狠狠抓向刘二柱手背,瞬间划出几道血口子。
“啊!
你个臭婊子,敢挠我!”
刘二柱吃痛,怒骂着抡起拳头,如雨点般砸向廖萱,每一拳都带着十足的狠劲,砸在她脸上、身上,疼得廖萱眼前发黑、意识几近模糊。
夜里,刘二柱鼾声如雷,廖萱强忍着浑身剧痛,哆哆嗦嗦从枕头下摸出半截铅笔头和一块皱巴巴的烟盒纸,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含着泪写下一个“跑”
字,小心翼翼塞到床板缝隙里。
此后,这便成了她唯一的精神寄托,记录下遭受的每一次毒打、每一句辱骂、每一回屈辱,藏在隐秘角落,仿若藏起最后一丝反抗的火种。
天刚蒙蒙亮,刘二柱扯着破锣嗓子吼道:“懒婆娘,还他妈不起来做饭!
想饿死老子啊!”
廖萱一个激灵,忍着浑身酸痛赶紧爬起来,稍有迟缓,刘二柱一脚就踹在她腰间,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灶台上,烟火熏得廖萱泪流满面,刘二柱还在一旁挑三拣四、摔碗砸盆,嘴里脏话连篇:“做的这是什么狗屎玩意儿,咸得要命,你个废物点心!”
农忙时节,廖萱被赶下田,沉重的锄头压得她脊背生疼,毒辣的日头烤得头皮发麻,汗水湿透衣衫,她头晕目眩、脚步虚浮,刚想停下歇会儿,刘二柱的鞭子便“啪”
地一声抽在她背上,一道血印瞬间浮现,伴随着刘二柱恶狠狠的咒骂:“偷懒是吧?今儿干不完活儿,别他妈想吃一口饭!”
有一回,廖萱趁打水间隙拼了命地往外跑,刚跑到村口,就被刘二柱带着几个混混抓了回来。
院子里,刘二柱纠集一帮村民围观,好似要上演一场“杀鸡儆猴”
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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