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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过年,满京城里并不曾有人过好。
往常到了年底,基本就要开春了,今年则实在是冷。
这一个漫长的冬天,光在柴火煤炭上的花销,就已经让许多人家入不敷出了。
朝堂上更是冷气森森,先是承安王称病告假,又是镇南王元家,因为拒婚之事,惹的圣上震怒,被禁足在府不得出门。
皇帝的身子更差了,整个人喝汤药喝得瘦了一圈,人一下子就老了下去。
自打梁王身死之后,几个皇子真当太子的风气,越演愈烈,直接明火执仗地闹到了朝堂之上。
每三日上朝,总要花上大半日的光景,进行太子之争,却总没个结果。
任谁都瞧着纪王,离圣上之位,就差一步,龙椅上的那位却是不置可否,咬紧了牙关不松口,这就让旁的皇子们忍不住蠢蠢欲动。
陆凝凝肚子越发大了,因为是投胎,她不敢犯懒,只怕生的时候不好生。
这时候的医疗条件和二十一世纪正经的医院妇产科是不能比的,妇人生产是鬼门关里过难关,一个不慎,生产时出了什么岔子也不是少有的事。
可外头实在是冷,出去也走不得,便吃饱了便在暖房里来回散步。
顾成泽告了假,每日扶着她陪着他们母子俩在屋子里溜达。
“也不知道肚子里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旁的妇人有孕,要么肚子圆,要么肚子尖,我这倒好,也瞧不出算圆还会尖。”
顾成泽脸上满是恬淡的温柔,一手扶着陆凝凝,一手摸着她的肚子。
“我倒盼着是个儿子的好。”
陆凝凝横了他一眼,“没瞧出来,你居然不还重男轻女!”
顾成泽浅笑着摸了摸她的脸颊,“什么重男轻女?只是觉得,若是得了个闺女,咱们定要养得更精细些,一日日瞧着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娃娃长大了,眼瞧着她张成个俏丽的姑娘。
我一想我闺女日后要嫁人找主,也不知道未来的女婿待她好不好,心里便像是被人偷了一样难受。”
陆凝凝笑着看他,“可若生的是儿子,儿子长大了也是要娶媳妇的。”
“那怎么能一样,难不成我还怕儿媳妇虐待儿子不成?”
陆凝凝扑哧一乐,“谁说不能,我觉得闺女儿子都好,只要是健健康康的孩子。”
顾成泽点点头,看向陆凝凝的眼神温柔地简直要滴出水来。
“从前倒是想着,若是生个闺女,日后可以跟二郎家定娃娃亲……”
他说着话忽然顿住,脸色有点僵硬。
从前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真相,娃娃亲自然是做不成了,生下来的孩子,无论是男是女,总要称呼元二郎一声“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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