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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道理陆凝凝六岁的时候就知道。
眼前镇南王妃端和可亲,陆凝凝自打穿来见多许多对她笑的,胭脂水粉堆砌的外皮之下,究竟藏了什么样的虎狼心思,谁又能说得准。
如若不是她看差了眼,这位镇南王妃陶氏,是最最真诚不伪善的。
可一则顾元两家并不沾亲,二则自己以命威胁元家并不地道。
她怎也想不明白,既然如此,为何这陶氏对她还这般亲厚。
陆凝凝还是起身,微微行了个礼,干脆开门见山。
“元家嫂嫂容禀,妾身很是感念嫂嫂相护之恩,心中却有疑惑不吐不快,还望嫂嫂容我放肆。”
陶氏正拨弄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脸上的笑略僵硬了几分,却也知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自昨夜陆远奎深夜入镇南王府所说的那些话,她便知道,这陆家女儿,实非寻常闺秀可比。
她上下打量了陆凝凝一眼,只见眼前这小娘子,生的雪肌花貌、俊眉秀眼,身形虽略有娇怯,一双秋水剪瞳,却满是聪明相。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只是……”
陶氏目光微微闪烁,言语之间略有犹疑。
她搀着陆凝凝往里间屋去,一个眼神示意,身边的丫鬟婆子全退到了外头伺候。
“有些事是累积了二十余年的陈年旧事,各种关系,勾连复杂,不是三言两语是言说清楚的。”
“嫂嫂苦心,我明白。
我并非是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只顾着自己扒拉旧日私隐之人。
只是眼下这情况您也瞧见了,若不能理出个头绪,拨云见日,只恐日后也安生不得。
今日是与人私通的流言,明日谁知又有什么等着我呢?还请嫂嫂慈悲,与我透露一二吧。”
陆凝凝面上十分诚恳,她隐隐觉得镇南王妃好像知道什么些与顾家有关的旧事。
陶氏在妃色梨花枝双福软垫上落了座,略略沉吟,思忖片刻,才松了口。
“说起来这事的时日甚是久远。
我家王爷早年间,曾巧遇一黑衣蒙面的男子,抱着婴儿从一座山上的尼姑庵下山。”
陆凝凝不禁蹙眉,“尼姑庵佛门净地,怎得会有婴儿?”
陶氏扯了扯嘴角,“当年我家王爷年纪尚轻,处事并不圆全,说来也是莽撞,当日还与那黑人蒙面人交了手,可那孩子终是叫人抱了去。”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什么尼姑庵、黑衣人,跟今日的事乍听起来并不相干。
陶氏又道:“那黑衣人是来抢孩子,有人丢了孩子,有人家中便要多一个孩子。”
陆凝凝眉心一跳,屏息凝神的听陶氏继续言说。
“当年承安老王爷尚且健在,不多时便传出王妃生了双生胎,得了一对小公子。”
陆凝凝心中大惊,手不自觉地扶住了旁边梨花木的扶手,努力深吸了一口气。
“后来想必你也听说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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