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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姝轻轻摇了摇头,“无事,做了个噩梦。
大约也是睡饱了,这会儿睡不下了。
我不想起,再躺一会儿,你睡你的。”
涟儿跪坐在床畔,虚虚地握了谨姝的手,“夫人莫怕,婢就在旁边呢!”
她睡在耳房里头,谨姝稍有些动静就能听到。
谨姝笑了笑,“嗯,我知。”
她拍了拍涟儿的手背,“再去歇一会儿吧,天还没亮呢!
我想起了再叫你。”
涟儿起了身,很快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封信笺,“昨夜里送到的,婢没叫夫人醒,这会儿若睡不下,就瞧一瞧吧!”
会给谨姝通信件的,只有李偃了。
谨姝眸色亮了一亮,折身靠坐在床头,接了信便迫不及待拆了,涟儿瞧见谨姝这样急切,不由笑了一笑,忙过去掌了灯,捧着搁在了床头的案上,灯不甚明亮,谨姝偏过身子凑近了去瞧。
每次信上字都不多,最多也不过两页纸,这次只有一页,谨姝便看得很慢。
开头照旧是他惯用的开头——
卿卿吾妻。
谨姝每次看到这里都要先笑一下,他那样严肃一个人,却总是猛不丁说些肉麻话,实在好笑的紧。
“鄢城无事,最近与宇文疾刘胜联合之战,多胜少败,过了这半个月,孤便能抽空回去陪你。
前几日孤做了梦,梦到你了,梦里你对孤十分冷淡,孤觉得很生气,醒来也很生气,却不知气什么,把李麟骂了一通,他甚委屈,却还是认了错,孤又问他错在哪里,他回孤说不知错在哪里,但孤说他错了他就错了。
孤觉得很对不住他,但又不好意思同他说抱歉。
这笔帐,要记在你头上。
记得好好吃饭,便是吃不下也吃一些,若觉得闷,可出门去走走,密城全是孤的人,尚且安全。
不过还是要多带些人出门。”
谨姝看完捂着额头笑了好一会儿,能想象到他同李麟发脾气的样子,有个这样的叔父,也是可怜。
涟儿一直看着谨姝,瞧见她笑,便也跟着笑了,“主公总有法子逗夫人开心。”
谨姝叹了口气,“没,我这是气笑了,他气人得很,同李麟莫名发了脾气,因为前一晚梦到我对他冷淡,便将这笔帐算到我头上了。”
涟儿张大了嘴巴,似乎不是很能理解,为何看起来正气凛然的主公会这么无赖。
谨姝便笑得更加欢快了,过了会儿,又吩咐了一句,“去拿纸笔给我。”
涟儿知道是夫人要给李偃回信,应了声好,便跑着去了。
-
李偃正在议事厅里发脾气,昨夜里一个守城将军打了盹,叫刘胜的人瞅了空隙,射掉了城楼半支旗帜,如此羞辱,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将军忙跪地,此时亦是一脸羞愧,未辩驳什么,只说,“末将愿打头阵,斩下前锋头颅献给主公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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