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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灵力还不够,只是延缓了应烛身体结冰的速度,离情催动神珠,神力往应烛身体里涌,应烛似乎突然亢奋起来,离情眸子里的光却暗了下去。
回光返照。
现在,任凭离情再灌多少灵力、神力,都无济于事了。
柳含清见离情这般,突然想到离情刚刚叫了一声“应烛”
,她记得景夜曾跟她说过,他有一最好的战友,二人并肩作战数万年,默契无比。
她一直以为应烛是个人,但离情叫出应烛的时候,她好像明白了两件事。
其一,他们不该杀应烛;其二,离情想起他的身份了。
穆天仇这边吃了柳含清给他的丹药,刚觉得好受些,抬眼却看见离情拼了命似的在救睚眦,突然就不太明白现在是怎么回事了。
柳含清转头对柳南丘道:“三哥,穆天仇有伤,你先带他回去疗伤,我与离情···有些事儿要处理。”
应烛临死,两不归里的时空也正常了,就连头顶的毒雾都散了些,两岸的植物急速凋谢、枯萎,就连小溪、池塘也转瞬就干了,从现在开始,两不归就只是一个普通峡谷了。
柳南丘拎着穆天仇的后衣领,一个瞬行回了客栈。
这边应烛因回光返照,一时精神得不得了,将自己原身化去,变成了从前跟在景夜身边时的小狗模样。
应烛拿头一个劲地拱离情的手掌。
自神界覆灭,十几万年了,它没想到自己还能见到他,还能像现在这般,完全不顾虑自己战神坐骑的雄风,跟宠物似的向他撒娇耍赖。
离情抱住应烛,应烛后颈的血沾到离情的衣袖上,在离情黑色的衣袍上就像是沾湿了水一般。
柳含清见状,越发明白眼前发生了什么。
她突然双腿无力,噗通一声跪在了应烛身边,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能说什么呢?她敢说什么呢?
应烛,在景夜口中他最珍惜的战友,是彼此托付性命的伙伴,今天就这样阴差阳错地死在了她三哥剑下。
离情抱着应烛,饶是他这般善于隐忍,情绪不外露半分的人,眼眶中也是蓄满了泪,他若不将眼再睁得大些,眼泪就要掉下去了。
他一时有些不知道该跟柳含清说些什么,两个人就这么静默了许久。
应烛在离情怀里撒了一阵欢,突然身子一僵,失去了力气往下一坠,离情知道,应烛要撑不住了。
柳含清见状,更是慌了神,口中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觉得自己像一个罪人,故人相见,重逢被她变成了永别。
应烛拼着最后一口气,小爪子突然搭到了柳含清膝盖上,对她如小奶狗般轻叫了一声。
柳含清在绷不住,哭出声来,她知道,应烛这一爪子是在告诉她,它不怪她。
离情看着应烛的眼睛,用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问了一句:“你认出她了,是吗?”
应烛再虚弱地出了一声,眼睛一闭,再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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