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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子本就被皱纹占据的脸现在也皱在一起,应天长看见这一幕,竟从内心里觉得有一点滑稽。
“这便是他新收的弟子。”
老夫子开口说,语气并不像询问,更像是责备。
陈临安朝应天长招了招手,说:“这就是先生的新收的弟子,只是小师弟还未去过书院,先前也是多在江湖市井里晃荡,的确不懂礼数,魏先生多见谅。”
陈临安一如既往的没有气势,一直向老夫子表示歉意。
应天长看着这一切,心里也莫名的烦闷。
他并不觉得那名老夫子有资格说三道四,但自己也没资格。
所以即使看见了陈临安的招手示意,应天长也没有挪动脚步。
他并不喜欢接触别人,尤其是被动的接受别人。
被陈临安称作魏先生的老夫子又瞥了应天长一眼,哼了一声。
书生脸色尴尬,却也不好多说。
应天长也不动,干脆将身子依靠着院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他收弟子学生的眼光真是江河日下,你我最喜欢,许二虽然为人轻浮,但好歹学问不错,那李三竟舍了读书去做什么江湖人,现在又多出这个不知所谓的应四……”
那老夫子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干脆自己闭嘴不说了。
应天长看着这一幕,扯了扯嘴角,如此说还不如不说。
其实少年最想说的是一句“关你锤子事”
,但想着在老头儿身旁陪笑的陈临安,应天长终究没有说出口。
那边陈临安似乎有所感应,转头瞪了少年一眼。
应天长缩了缩头,有些悻悻然。
书生叹着气挥手,回头继续与老夫子谈话。
应天长心领神会地退了几步,继续坐回刚刚老槐树下的位置,分毫不差。
耳边是包子越来愈大的呼吸声,有时堪比夏日惊雷。
应天长抬头看着包子,也不知道其他普通的狗是不是和包子一样睡觉又如此的声音。
应天长脸上挂着一抹笑意,现在自己和包子几乎每顿都有吃的,还能吃饱,这就很好了。
应天长可是看着陈师兄帮着包子提炼吸纳天地灵气用于果腹,若是让包子吃饭菜食物,估计把陈师兄的银子吃完也不够一顿的。
天空逐渐染上了一抹残红,天色依旧阴郁,只是依旧不曾落雨。
读书声在不知觉间就已停歇,许许多多的小孩三两成群地冲出院门,往小镇里去。
应天长起身将包子从树枝上抱下,看着于斜阳下逐渐远去的孩童,脸上挂着的笑意不减反浓。
任他如何讨厌那读书声,都觉得这样很好,真好。
陈临安悄无声息地走到少年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少年回过头,在他身边的除了陈临安,还有立在院门前的老夫子。
那位老夫子的目光在那些归家的孩童身上。
应天长心情更好了一些。
当那些孩童消失于视野时,老夫子也就转身走回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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