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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就被她反手扣住脉门,她那温软的掌心渗出冰锥般的寒意,寒意顺着血脉直钻心底。
她发间璎珞突然迸裂两颗玉珠,玉珠破碎的声音清脆刺耳,滚落时在青砖上灼出焦黑的孔洞,孔洞周围散发着淡淡的焦糊味。
我望着她骤然苍白的脸色,如一张白纸般毫无血色,突然想起宝珠回溯的三日前——那时她腕间的守宫砂还带着体温,温热的触感好似还残留在指尖。
祠堂檐角的铜铃在酉时准时响起第三声,那清脆的铃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陈虎的玄铁令牌已经烙在香案上,烙下的瞬间发出“滋滋”
的声响。
我盯着令牌表面浮起的血色纹路,眼睛紧紧地盯着,那本该是麒麟图腾的位置,此刻扭曲成半枚凤翎,凤翎纹路好似在隐隐流动。
“杨长老在试剑台削断了三根盘龙柱。”
钱管家往铜盆里扔着账本残页,火光在他镜片上跳动,账本残页燃烧发出“噼里啪啦”
的声音,“说是要给新铸的斩情剑开锋。”
盛瑶突然攥紧我的袖口,她指尖凝出霜花,霜花晶莹剔透,如点点繁星,“三天前子时,我撞见杨长老在禁地熔炼离火玉。
那本该是给新妇准备的信物”
我后背猛然沁出冷汗,冷汗浸湿了衣衫,贴在背上凉飕飕的。
宝珠回溯的三日记忆里,盛瑶替我系护腕时袖中确实飘落离火玉碎屑,那碎屑如红色的雪花般轻盈飘落。
当时她说是打翻了胭脂盒,现在想来,那抹赤红分明是淬过心头血的离火玉粉,带着淡淡的血腥气。
戌时的梆子刚敲过两响,那沉闷的梆子声在夜空中回荡,杨长老的剑气就劈开了祠堂大门,剑气划过空气发出“嘶嘶”
的声响。
青砖地上蜿蜒的月光突然被斩成两截,那柄缠着鸳鸯绦的斩情剑悬在我眉心三寸,剑身上散发着冰冷的寒意,剑穗上还系着盛瑶去年端午赠我的五毒香囊,香囊上的丝线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蝼蚁也配摘星?”
杨长老的白须在夜风里根根如针,他剑尖轻挑,我束发的缎带应声而断,缎带断裂的声音清脆,“盛家血脉需承凤凰真火,你这连筑基都勉强的”
盛瑶突然挡在我身前,发间璎珞迸射的玉屑在她周身结成星图,玉屑闪烁着五彩的光芒,如梦幻般美丽。
我听见她脊骨传来琉璃碎裂般的脆响,那脆响好似无数玻璃破碎,那些嵌在肌肤下的离火玉正在灼烧她的经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焦糊味。
“长老可知何谓涅槃?”
我捻着断发轻笑,袖中暗扣的留影石正录下剑穗上的香囊,留影石发出微弱的光芒。
“凤凰浴火时,最先焚尽的总是自以为是的”
祠堂梁柱突然落下簌簌朱砂,朱砂落下的声音如细雨般沙沙作响,陈虎埋在房梁的爆炎符开始发烫,空气里仿佛都弥漫着一股燥热的气息。
杨长老的剑气骤然凝滞,他不可置信地盯着剑穗——香囊里飘出的根本不是雄黄,而是我们昨夜特制的锁灵散,锁灵散的粉末如烟雾般飘散。
盛瑶突然软倒在我怀里,她腕间守宫砂褪成霜白,肌肤下却浮现金色凤纹,凤纹如金色的丝线般闪烁。
我接住她坠落时甩出的玉镯,内侧新刻的阵纹正与宝珠灵力共鸣,共鸣时发出微弱的嗡嗡声。
祠堂地砖下传来沉闷的震动,那震动好似大地在低吼,那是林盟主派来的探子触动了埋在院中的千机锁。
月光突然被翻滚的乌云吞没,远处传来林盟主特有的金戈哨音,哨音尖锐刺耳,划破夜空。
我贴着盛瑶冰凉的耳垂轻笑“该给客人们看场烟花了。”
她睫毛上的霜花落在我颈侧,融成带着硫磺味的水珠,水珠凉凉的,顺着脖子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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