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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景承被释放后离开拘留室,暂时住在我的家里,已经一个多月没回来,房间里布满了厚厚的灰尘,我拿起扫帚打算收拾房间,景承心不在焉躺在床上,我也没指望他能帮忙,疯狗吃力的弯腰帮忙,我连忙劝阻让他好好休息。
景承从床上神经病一般弹起来:“我出去走走。”
这是他第一次破天荒没拖着我一起,我连忙对疯狗说:“您陪着他,别让他胡作非为。”
疯狗点头连忙跟着景承出去,留下我一个人在房间中看着满屋的凌乱突然有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想去找苏锦可她被随同赫楚雄回京汇报死亡名单凶案情况,而叶良月还在省立医院接受治疗,见面的时间安排在了三天之后。
我也懒得再收拾突然想到一个人,我去了检察院在办公室看见正在看资料的陆雨晴,对于我的出现她多少有些吃惊,目光看向我身后似乎在期盼那人的身影出现,很快又被失落的黯然替代。
“你怎么来了?”
陆雨晴起身给我倒了一杯水,靠在我旁边的桌沿,或许是爱屋及乌的原因我好像也成为她的朋友。
“话说你们本事也太大了吧,我收到消息省厅接到通知暂时不对你们提起诉讼。”
“没那么夸张,因为死亡名单凶案还没结束,警方需要我们协助调查,等事情完结了根据表现听候发落,谁知道是发配边疆还是秋后问斩。”
我从陆雨晴手中接过水杯苦笑一声。
“他,他没和你一起?”
陆雨晴努力让自己这句话问的自然些。
“他有点事要处理,特意叮嘱我来找你,上次在拘留室他说自己没控制住情绪,希望你不要介意让我给你道个歉。”
“他让你来给我道歉?”
陆雨晴笑了,转身从桌上烟盒里拿出一支烟。
“看来你并不擅长说谎。”
我的确不习惯说谎,但是想起那天景承对陆雨晴的暴躁和失控,我总感觉他对面前这个女人有太多的亏欠。
“你也知道他关注案件本身超过对身边的人,他太过投入想要缉拿真凶,所以有时候难免情绪会失控。”
我表情诚恳说。
“我没有怪过他。”
陆雨晴坐回到对面,点燃烟后淡淡一笑。
“从我认识他第一天起,就知道他已经对任何人关闭了心扉,最开始我只是好奇但渐渐我发现他像是毒药,认识他时间越长我中毒越深……”
“对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好奇问,其实来这里我就是想从陆雨晴身上多些对景承的了解。
烟雾在陆雨晴的指尖缭绕,微微翘起的嘴角像绽开的花,好像只要提到景承她会莫名的开心,陆雨晴缓缓向我讲述,她和景承的故事是从七年前开始的当时她刚毕业成为法医,本来她的生命轨迹和这个男人是不应该有交集的。
有一次她加班到深夜,听见停尸间有异响,密闭的停尸间里只有死人,对于一名法医来说除了对死者的尊重外不该有畏惧,但抛开法医这个职业,她终究只是涉世不深的女生,她怯生生打开停尸间的门,在解剖台上摆放着两具白天送来等待明天由主任法医负责尸检的尸体。
声响就是从其中一具尸体袋中传来,刚巧那晚停尸间的灯坏了,要命的是她还不小心关上了停尸间的门,因为线路问题电子锁的门无法打开,她瑟瑟发抖恐慌望着诡异蠕动的停尸袋,那一刻她的认知和信念瞬间被颠覆,第一次让她联想到恐怖阴森的鬼怪。
停尸袋从解剖台直挺挺坐起来,一只手从滑开的拉链中伸出来,停尸间的灯开始不断明灭,一个赤裸着上身的长发男人从里面穿了出来,她惊恐万分退缩到墙角,在她的描述中那晚仿佛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背景。
一种比较科幻,停尸间突如其来发生的事让她想起终结者,那个突然从停尸袋中出现的男人,在闪烁的灯光下如同穿越时空的终结者。
但当那个男人听见陆雨晴撞倒工具台的声响,对着她躲藏的方向睁开眼睛的瞬间,她忽然愣在,她仿佛从那个男人眼里看见了璀璨的星辰明亮而闪烁,就是这双眼睛让她不再害怕,解剖台上的男人犹如来到人间的死神,只是陆雨晴没有想到原来死神的微笑是那样优雅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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