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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霖这会儿出奇的好说话,起身去了外间喝茶。
昆悟把江近月的脚搁在自己的腿上,稍稍用力捏了下肿胀的地方,便知因何而伤。
他取药油涂抹的时候,问江近月:“你今日跟人打架了?”
江近月一怔,心说他怎么知道?
“外侧骨头劈开了些,乃重力不均所致,你出脚的力度不足,勾脖子的时候位置偏了三寸,下次记得把腿勾直,就不会伤到了。”
江近月听得一愣一愣的,问道:“你……知晓今日谁跟踪我们?”
“不知。”
“你既不知?又怎知我对付那人的招式?”
若非亲眼所见,便只能从那些人嘴里得知,反过来想,即是那些人根本就是他的人?
可是,燕迟归若要对付自己和君霖早在魔界便可动手,又何须多此一举?
江近月想不通,期待燕迟归给出解释,但他从告知她伤到的原因后,再没有吐露半个字。
唉——
昆悟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从何说起。
从他认为江近月就是阿月起,横戈在他心间的一个疑问至今找不到答案。
江近月是女儿身毫无疑问,可阿月却是货真价实的男儿。
他无数次猜想,也许阿月本就是女儿身呢?
但他知,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臆想。
两人从幼年相伴至少年,同吃同睡八载,他再蠢笨,也不至于看不出来破绽。
就连神帝也曾笑言:阿月生得俏美,与他两小无猜,若是女子就好了,嫁给他便是一对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那时的他只觉得神帝的想法荒唐。
可这荒唐的想法不知从何时起,渗入他的心田,随着每见阿月一次,那感觉就浓厚一次,直到他再也无法自拔。
他心知这样是不对的,便决绝的切断了与阿月的来往。
昆悟心性坚定,说不见便不见!
哪怕是阿月重伤求助之际,他仍以为是他想要接近自己的借口。
直到那一日,他见到满身血污,闭目沉疴的阿月,才知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阿月将他当成可以托付性命之人,而他却对他生出那般心思!
还因为那见不得光的心思,害他失去了最后的活命机会。
每每想到这里,昆悟就禁不住想哭,若他当时换一个人求救,或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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