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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梨悄摸拉了拉杨轻寒的衣袖。
这丫头当初也是家破人亡后被卖进杨府求生计的,所以有些同病相怜。
杨轻寒目光淡淡,看向跪在路边的人,草席上躺着一具老汉的尸体。
旁边竖着一块木牌,上书:卖身葬父。
那人好似这才注意到杨轻寒一般,黑黢黢的脸上惊喜的亮着一双眼睛,“这位小姐大慈大悲,心地善良,行行好吧!
小的家中贫苦,实在无力安葬一疾而终的父亲!
无奈之下,只能出来卖身葬父,只需要二两银子,小的从此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死人!”
“小姐……我们帮帮他吧。”
阿梨咬着唇。
杨轻寒头也不回的往景王府门口走,“没钱。”
在这里伪装大半日的天宝懵逼了,一把抱住杨轻寒的大腿,“小姐,二两太贵,一两也行啊!
实在不行,打发十文钱也行啊!”
杨轻寒低头看他。
不知怎的,天宝只觉那双居高临下看着他的清亮眼睛,让他有些紧张。
莫羡说得对,现在的大小姐,已经不会随随便便在路边捡流浪猫猫狗狗了。
他咽了咽口水,“小姐,您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小的?”
杨轻寒动了动腿,男子力气很大,牛皮膏药一样,甩不掉。
索性,也不动了,似笑非笑道,“我见过你。”
天宝惊慌的瞪大眼!
难道大小姐认出他来了?
杨轻寒笑意不减,不咸不淡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但是麻烦你做戏也要做全套才好。”
天宝惊诧的收紧双手,扬着头,“小的不知道大小姐在说什么!”
杨轻寒弯下腰,食指轻柔,拨开他脸上凌乱肮脏的头发,然后抬起他的下巴,淡定道,“你说你家境贫苦,但是却生得细皮嫩肉,浓眉大眼,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从哪个乞丐身上扒下来的,和你怀里不小心露出的一块上好汗巾,不相匹配。”
天宝一慌,“细皮嫩肉是因为我晒不黑,浓眉大眼是因为像我爹,那汗巾是……是我从一个富贵公子哥那里偷的!”
“哦?”
挺会杠的。
杨轻寒放开他,嗤笑一声,“草席是用毛竹新编的,在市面上需要一文钱才能买到这样一张,而你父亲,躺了一张,盖了一张,看起来,一点儿也不贫困。”
天宝急忙反驳,“那席子…是……是我从一个竹篾匠那里抢的!”
面对天宝的负隅顽杠,杨轻寒眼眸微眯,“很好,那么,你父亲露出的衣角,乃是上好的绸缎,你又怎么解释?”
天宝一僵,大小姐什么时候观察这么仔细了!
“谁说那是丝绸了,不对,那是丝绸,是我娘不知从哪儿捡回来,给爹做补丁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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