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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前次听到信儿,说是表弟要替母请封贞节牌坊,也不知道礼部批了没有。”
陆观颐笑了笑道,“我陆家女几百年来,节妇不知几多。
便是姑母也不敢违家训的。”
话题又绕回了原点。
窦宏朗心痒难耐,偏看得见吃不着。
到底不敢用强,讪讪的走了。
陆观颐轻轻吁了口气,见窦宏朗去了正房,怕他杀个回马枪,赶紧寻了件斗篷裹了,顾不得跛着脚,往正院飞奔而去。
立在威风堂的匾额下喘匀了气,抬脚进门时顿了顿。
管平波早把窦家事与她分说明白,肖金桃为窦宏朗的生母,那么,在此事上亦不可信。
调整表情,露出笑脸,进门见过理事的肖金桃,便问管平波在何处。
肖金桃还当陆观颐闲来无事找管平波耍,指了指西边道:“你从前头的夹道往西,就看见演武场了。
她一日日的在那处舞竹竿,我不得闲,你去寻她耍吧。”
陆观颐福身一礼,后退至门口,才施施然的转身走了。
肖金桃对张明蕙笑道:“这大家礼仪,我是学不会了。”
张明蕙道:“倒不是学不来,只一家子如此恭敬,便觉不出亲香。
媳妇觉得,还是亲亲热热的方好。”
肖金桃点头称是,又与张明蕙商议起娶亲当日的戏酒来。
陆观颐顺着道路,寻到了管平波。
见她满面肃容,全无家中笑盈盈的模样。
见了她,也只点了点头。
陆观颐是来避难的,随意捡了个地方坐下,安安静静的看着管平波训练。
鼓声一下一下的敲着,孩子们的呵哈之声不绝。
哪怕只有十个孩子,踩着鼓点勇往直前的模样,亦有种难以言喻的气势。
每一次冲刺,身处前方的陆观颐都有想后退的冲动。
突然,一个女孩踩错了鼓点,慌乱之下停住不前,展眼就落后了三四步。
立在队伍后的管平波一挥手,鞭子带着风啪的拍在女孩的背上。
女孩霎时眼泪直飚,却是一声也不敢出,三两下的赶上队伍,继续向前。
陆观颐没来由的生出一股惧意,演武场上的管平波是如此的陌生。
那个笑着替她簪花的姑娘,此刻冷酷如阎罗。
她有过被打至不敢出声的经历,故深深知道,此刻那女孩心中的畏惧。
手指轻颤,到底,那样才是她的真颜?
管平波没想那么多,作为军人,后退者死。
战场不可能温情脉脉,一盘散沙的军队,只有被屠杀的结局。
不怕死就不会死,说的是整个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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