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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观颐大笑:“我娘起的!”
管平波道:“你爹愿意?”
陆观颐道:“为何不愿?一个女儿罢了,叫什么不是叫。
横竖无人知道,花儿朵儿猫儿狗儿都能做名字,观颐怎就不能?”
顿了顿,看向管平波道,“你可惜了。”
管平波不以为意,此时乃阶级社会,就凭她的出身,除非赶上选宫女走宫斗路线,否则再惊才绝艳也嫁不进好人家。
遂岔开话道:“你可知我叫什么?”
陆观颐道:“请赐教。”
“我叫管平波。”
管平波勾起一抹笑,“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
比你的如何?”
陆观颐点头:“令尊心中亦有大沟壑!”
管平波嗤笑一声:“我自己起的。
我父亲叫我管大妹。”
陆观颐不厚道的笑了:“我头一回见人的小名比大名厉害的!
你可有字没有?说来我听听。”
管平波摊手:“无字,不如你赐一字?”
陆观颐笑道:“如此好名,字不可小气了。
以我看唯有绥定能配上。”
我勒个去!
“惟周公左右先王,绥定厥家……”
管平波呐呐无语,绥定,安抚平定之意。
绥亦指旌旗。
有那么一瞬间,管平波以为自己的一切心思皆被看透。
望向陆观颐的眼神,带着几分探究,她是借着“平波”
二字玩笑,还是果真如此透彻?面上不动声色,反大喝一声:“啊呀!
将来我做将军,引领千军万马,踩着七彩祥云,娶你为妻,必不相负!”
陆观颐被逗的直乐,连沉重的身子都觉得轻快几分。
笑过一阵,方道:“我并不知洪家多少密事,家世倒是略知一二。
我的脚不大好,横竖也出不了门,就替你当个做衣裳鞋袜的婆子吧。
旁的不论,这上头能如我的不多。”
管平波忽生同情:“你家是做什么的?”
陆观颐道:“我祖父乃定远伯旁支,科举晋身。
建平二十八年,江南盐道亏空,抄家问斩。
家产变卖后,依旧还不起,家眷便被官卖了。
我姑母在祖父未显耀时,嫁与了吏部尚书孔择乡之庶子。
官卖时,我家仆人求到孔家门上,姑母虽随子在外,孔家看着姻亲面子,使人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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