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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木真的中军的下一个目标是讷儿城。
当他蒙古最前面的一支军队抵达时,城内的居民的心情同样是矛盾,一方面他们并不愿意为摩诃末算端尽忠,一方面又害怕算端的报复,还害怕蒙古军的攻击。
于是这个城市,跟铁木真达成了一个可笑的协议:讷儿城将粮草献给铁木真,以表示臣服,但蒙古军不能进城。
当铁木真收到了讷儿城人献的粮草之后,铁木真却命令他们将城市将给前锋速不台,讷儿城人却彻底丧失了勇气,又跟铁木真达成了一个可笑的协议:允许讷儿城人保留日常生活及农耕器具,如牛羊等;讷儿城人暂居城外,原封不动地让蒙古人任意抄掠。
当铁木真的中军也到达的时候,又要讷儿城的居民交赋税,为了满足铁木真的要求,讷儿人不得不尽量搜集金钱,包括妇女们的耳饰。
接连面对三支蒙古军队的劫掠。
性命绝对很重要,但是这种不抵抗政策,却加快了蒙古军的脚步,让蒙古军如入无人之境,并且这种不抵抗政策还有传染性。
渡过药杀水,前方是一个广大的沙漠,被称为“红砂区”
,即后世的克孜勒库姆沙漠之中最为荒凉的地区之一。
这是河中地区诸沙漠之中幅员最大的一片,其范围从药杀水(锡尔河)岸起向西一直延伸至乌浒水(阿姆河)之东,铁木真中军的目的地——不花剌绿洲的面前。
大概是由于其中所含矿物质与太阳射线的交互作用,呈现出异样的殷红之色,如血一般红。
吹来干涸的涩风卷起沙尘,飞扬盘旋于半空,远远望去,仿佛是烈火在燃烧,极尽华丽、妖异与绝望的魔幻风致。
赵诚和他的三个随从跟随铁木真的中军从蒙古高原这一路行来,心中震憾不已。
赵诚见何进一路上都在沉思,便有意地问道:
“何兄有何想法?”
“什么想法?”
何进还在深思着,一时没反应过来。
“蒙古军的战法。”
赵诚问道。
“我一直以为蒙古军只是有快马,加上弓马娴熟,才能取得中原与西夏的接连大胜,如今看来我只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
何进有些气馁。
“那你说说看蒙古军到底有何长处?”
赵诚却追问道。
“我们从蒙古一路行来,虽在蒙古大草原,四面无敌,然而大军行动,也是侦骑四出,达一二百里之遥,唯恐有埋伏。
交战后,某道可进,某城可攻,某地可战,某处可营,某方有敌兵,某所有粮草,皆责办于哨马回报。”
何进道,“此乃行军之道也!
蒙古人这行军打仗皆暗合兵法!”
“进如山桃皮丛。”
赵诚道,“蒙古许多地方的山都有山桃皮树,从山顶生到山脚,远远望去这种矮树几乎无处不在,这探马侦骑就如同大军的耳目,应该广布眼线,让主帅可以谋后而定,也不会让敌军有可趁之机。”
“公子所言极是,然我观蒙古军不仅行军之道颇符兵法,这野战更加收放自如。”
王敬诚道,“不见利不进,动静之间,知敌强弱,百骑环绕,可裹万众,千骑分张,可盈百里,摧坚陷阵,全藉先锋,衽革当先,例十之三,凡遇敌阵,则三三五五四五,断不聚簇为敌所包,大率步以整而骑宜分,敌分亦分,敌合亦合,故其骑突也,或远或近,或多或少,或聚或散,或出或没,来如天坠,去如电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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