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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拉着脸不说话。
三夫人察言观色,知趣地开口:“阿韫的伤可好些了?”
池韫终于笑了,搁下茶盏,闻言摸了摸额角,笑道:“多谢三婶娘惦记,一见面就问伤势,叫阿韫好生感动。”
“……”
三夫人瞟了眼二夫人。
所以说,这丫头刚才不说话,是在嫌弃二夫人不走流程,连句关切的话都没有?
也是,嘴里说得那么漂亮,连样子也不装,太没诚意了。
那边池韫继续道:“本就伤得不重,歇了这些天,早就好了。
您瞧,这头发一梳,连个疤都看不到了。”
她面不改色,语气自然,倒让两位夫人愣了下。
怎么说起撞柱的事,她半点不觉得尴尬?当初羞愤自尽的人可是她自己。
池妤没忍住,插嘴:“原来大姐早就好了,这些天你一直躲在屋里不见人,害我们好生担心,怕你撞出好歹来。”
二夫人瞪了她一眼。
叫她不要说话还说,万一把池韫惹恼了,又生出事端怎么办?她大小姐名声反正不要了,自家阿妤可是要嫁入高门的。
不料,池韫悠悠一笑,回道:“二妹体谅,出了这样的事,姐姐脸上挂不住,可不就关在屋里躲羞了?”
池妤这么说,自然是故意要激怒她,都做好准备她会反驳了,谁想池韫接了这么一句话,倒把她满肚子的嘲讽都堵回去了。
二夫人和三夫人互相看了眼,目光充满不解。
她这是在说自己的闲话吗?怎么跟说别人似的?
池韫侃侃而谈:“说来羞愧,阿韫一个没出阁的女儿家,无人借力,只能自己出头争婚事,而且这婚事还争输了,闹得撞柱收场。
这要真死了,也就罢了,还没死成,实在是无脸见人,只能在屋里躲上几天,修一修脸皮。
到今日,才有胆气出来见人。”
“……”
两位夫人算是知道了,不让别人嘲笑的最好方法,就是先嘲笑自己。
话都让她自己说完了,别人说什么?羞辱人,就得对方感到羞辱才有趣,不然吐口水都费劲。
不过,这丫头不是最怕别人嘲笑她吗?每回池妤稍微一戳就爆,怎么现在这么说话?怪怪的。
屋内一阵沉默,只听到池韫饮茶的轻轻碰杯声。
二夫人摸不清她的底,只能先说客气话:“阿韫莫要在意,都是一家人,事情过去就好了,怎么会笑话你?日后还是要和和气气的。”
池韫嫣然一笑:“果然还是二婶娘大度,就知道您心里疼我!”
语气神态十分亲昵,二夫人差点以为,这是自己的亲侄女。
她端起茶杯,掩饰地喝了一口,稳了稳心神,把话题拉回来:“阿韫来此,可是还有其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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