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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侯这眼神,似乎也不全是赞许,也许我有点过于嚣张了。
我沉下头,道:“末将已有耳闻,实在很想看一看。”
文侯道:“既然你也听说了,那便跟你实说吧,许久以前,我就想建起地、火、水、风四军团。
如今火、水、风三军团都已成军,唯有担当主战之责的地军团还没有着落。
前不久,龙友研制铁甲车大有成果,只怕地军团也该成军了。”
以前,军权都在武侯手上,文侯自然没有条件建立这四支嫡系军团来。
可现在文侯已经是朝中权势第一的大臣了,这才是更主要的条件吧。
我道:“大人,这铁甲车真能投入实战么?”
文侯道:“眼下不知,因此两日后还要来一次实战演习,看看这铁甲车在实战中到底如何。”
我有些踌躇,道:“大人,不知实战演习是何意?”
文侯微微一笑,道:“到时便知,这两日龙友正在准备,两日后便可见分晓。
来吧,随我用膳,再将你在五羊城的事好好说说,我还想听听何从景的底细,还有那个海老究竟是何许人也。”
文侯府中的厨子自然比我家里的本事要好得多,文侯甚讲究口腹之欲,他的饮食虽然不多,但颇为精致,午膳是四荤四素一汤,每道菜都味美可口。
文侯小酌了几杯,一边吃着,一边听我说着在五羊城之事,尤其是谈判以及我在望海馆的经过,让我说得极为详细,而听他问出的话,似乎对五羊城的大小官吏了如指掌,连那负责安排我们行程的远人司冯鑫阁他都知道。
我说到在望海馆与海老的对话时,心中打不定主意该不该说陆经渔的事,哪知文侯忽然打断了我的话,道:“什么,他连符敦城也去过?”
我正说到乍见海老,才记起当初在符敦城见过他一面,听文侯这般说,心知说漏了嘴,也只好硬着头皮道:“是啊。
只是在符敦城时惊鸿一瞥,那时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是自己做梦。”
文侯的一只手捻着那酒杯,杯子在他掌中飞快地打着转,里面的酒却不漾出半点。
他喃喃道:“这海老究竟打什么主意?居然敢进入府敦城,说不定,他连雾云城也来过了。”
也许吧,海老的本领是我生平仅见,他多半也来过帝都的,这一点上文侯便不及他了,文侯自己因为百事缠身,根本没办法亲身去那些地方。
他将酒杯在掌中转了两转,又一饮而尽,道:“说下去。”
我将前后的事都说了一遍,最后还是横下心,瞒过了陆经渔的事不说,打定了主意,若是文侯已知此事,我便说答应过陆经渔不说此事。
但文侯的心思全在那海老身上,也似乎并不知道我和陆经渔见过面,看来,文侯虽然耳目众多,毕竟不可能什么都知道的。
等我说到完成谈判,那七天将又在醉月楼设宴想留下我来,文侯忽然又道:“楚休红,你觉得,那七天将人物如何?”
我沉吟了一下,道:“那七天将与我都不太熟,但我与丁亨利斗过枪,此人枪法出众,与我不相上下,而且领军严整,确是个不世出的良将,其余六人纵然稍有不及,定也相去不远。”
文侯叹了口气,道:“没想到,何从景手下竟能聚集这许多好手,怪不得也敢大模大样与我们谈判。”
何从景的不臣之心是明摆着的,文侯的不臣之心还深藏在心底吧。
我道:“大人,末将以为,五羊城便如双锋之刃,与敌与我,皆是利器,实在不可轻敌。”
文侯冷笑了一声,道:“自然。
联手联手,也只不过暂时的联,总有一天要分手的。
楚休红,只怕与五羊城可迟早要有一战。
眼下虽然是友非敌,但若有与他们共同对敌之时,千万要记得这一点。”
我心中微微地隐痛。
蛇人还是眼下的大敌,我们这个刚刚建立起来的同盟便已有了裂缝,只怕与五羊城一战是逃不过的。
五羊城号称什么“以人为尚,以民为本”
实在也是句空话。
丁亨利对这一点也看得清楚吧,可是我们又有什么办法?而那些士兵只怕更想不通了。
虽然文侯这么跟我说,但心底,我已暗自下定决心,我一定要尽己所能,竭力避免这一战。
文侯胡乱吃了点东西,道:“楚休红,吃完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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