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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叶良月说出名字的那刻,混乱的病房顷刻间沉寂下来,我突然感觉到如释重负的轻松。
扑通!
声音是从我身旁传来,景承应该一直凭借意志力坚持到现在,听到叶良月终于说出女人的名字后虚弱倒在地上,整个人脸色苍白如纸,他是失血过多导致的休克。
苏锦让医生马上抢救景承,考虑到叶良月的精神状况苏锦安排了转院,并且留下警员负责看守我和景承,要求警员在景承身体机能恢复正常后第一时间收押拘留室。
景承被送进抢救室后,我和疯狗神色凝重站在外面焦急等待,在我想象中景承只是失血过多,幸好在医院只要及时救治并无大碍。
但景承在抢救室的时间超出我预料,陆陆续续进出的医务人员越来越多,一名医生急匆匆走出来把一管血样交给护士,让立刻化验血型。
“医生,他伤势很严重?”
疯狗拦在抢救室门口问。
“病人失血过多,导致机体缺氧血压下降,并且脑供血不足出现昏厥,如果不及时输血有生命危险。”
医生表情严峻回答。
我和疯狗对视一眼,他扶着墙缓缓坐到长椅上,神情透着焦虑的哀伤,我感觉疯狗对景承有一种很特殊的情况,在他心目中景承就如同他的孩子,此刻写在疯狗脸上的是无助的害怕。
“您不要担心他不会有事的。”
我坐到疯狗身边安慰他,事实上我并没有太多底气。
“我就不该多耽误那五分钟,我宁可让他责怪我,比起他安然无恙我根本不在乎抓不抓得到凶手。”
疯狗颤巍巍摸出烟放在嘴角。
“这里是医院不能抽烟。”
路过的护士停在我们面前。
疯狗都没抬头去看她,点燃烟后埋头深吸一口,沧桑的脸上刻着迟暮和懊悔。
“你这人怎么回事,还有没有点公德心?”
小护士义正言辞。
疯狗抬头和小护士对视,他浑浊的眼神已经不再犀利,但依旧透着令人莫敢仰视的威严,他应该是太担心景承的伤势,但我更担心他情绪失控发疯的样子,在疯狗发作之前我手按在他肩膀上:“她也是工作,您不要和小姑娘计较。”
刚说完就看见陆雨晴惊慌失色赶过来,她离开时带着对景承的失望,但现在我只看见她的不安和紧张,她出示证件后劝走了护士,看了一眼抢救室门口还亮着的红灯:“你答应过我,会照顾好他的,为什么他割伤手腕时你不阻止他?”
这个问题我也一直在问自己,算是一种自责,但在所有的反省中唯独没有后悔:“因为那是唯一让叶良月开口的办法,即便当时景承不在,我也会做同样的事。”
“在你们心里除了抓到真凶,难道就没有其他重要的事吗?”
陆雨晴愤愤不平问。
“有,当然有过,不过在七年前凯撒夺走了他所有珍惜和在乎的人和事,从那时开始他就和恶魔签订了契约,追捕潜藏在黑暗中的怪物就成了他唯一的使命和生存的意义。”
我重重叹息一声目光坚毅的看向陆雨晴。
“我答应过你不让他变成怪物,对不起,我可能做不到,因为他本来就是怪物。”
“当怪物很值得炫耀吗?”
陆雨晴心里应该全是景承的安危,她在我和疯狗面前有些失态。
“你们和那些心理变态的凶手还有什么区别?”
“你以为有人愿意当这样的怪物吗?”
疯狗望着陆雨晴指向抢救室声音很平静说。
“他用生命在对抗黑暗,在质疑和唾弃中捍卫正义,是的,他是怪物,但他也是英雄,他只不过在用另一种方式守护光明。”
陆雨晴一怔本来张开的嘴慢慢闭合,她应该是认同疯狗所说的话,其实她和我们一样,根本不在乎景承到底是怪物还是英雄,她要的只是景承的安然无恙。
之前去化验血型的护士神情焦急万分跑过回来,医生从抢救室出来,看了一眼护士递过去的化验单后顿时神情大变。
“医院血库血量储备不足。”
护士表情凝重。
“立即联系血站,病人急性大量失血必须马上输新鲜全血否则有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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