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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的第二日,便该早起拜过父母家人,这意味着从此正式成为一家人了,因此,昨夜虽折腾了些,两人今日还是早早的起来了,待略微收拾过,便一起向程文华父母住的承德堂走去,一路走来,便见各处的家下人有条不紊的忙碌着,见到两人均是恭恭敬敬的行礼,叶寻的腰还略微有些酸软,幸好穿上了披风,程文华装作搂住她腰的样子,其实是在后面轻轻的给她揉着,即使是这样,也能看见丫鬟们诧异的目光和羞红的脸颊,叶寻也不由的脸红,忙制止了程文华的行为。
程文华虽不解,却也只当是叶寻没什么事了,当下改携了他的手,一起去拜见父母。
虽然是抓着手,也算是非常亲密的动作了,叶寻试着挣脱了几次,但程文华始终坚持也就算了,安慰自己反正已经是合法夫妻了,被人家看到也只能是暗自嘀咕,多的却是管不了的了。
何况这是程家内宅,多嘴的下人是没有的,因此也就心安理得的被程文华一路牵着走。
承德堂内,程大将军和程夫人早就准备好了,程夫人特地勒令程大将军换下了常年穿着的武将服装,改穿了鲜亮飘逸的服饰,也是顺应着家里的喜气的意思,此等小事,程大将军自然没有不顺夫人的意的道理,因此,等程文华带着叶寻到了地方,难得见到父亲如此打扮,倒是吃了一惊。
在他的印象里,似乎只有小时候父亲和母亲一起归宁时方做如此打扮,当然了,后来和外家越熟,自然也就恢复了之前的穿着。
还没等行礼,便有丫鬟来报说二老爷和夫人来了,程夫人听了,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毛,到底也没说什么,请了人进来。
叶寻自进门就躲在程文华的身后,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看的程将军和程夫人都是满意之极,程夫人又仔细的瞧了瞧叶寻的腰肢,不错,虽细了些,但胜在结实,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能抱上孙子了。
然后便听得门外一声响亮的笑声,这是程文华的二婶李氏到了,她跟在程二老爷的身后,扶着一位年轻女子的手,笑呵呵的进来了。
待众人见过了礼,便是程文华带着叶寻向家中长辈敬茶的时间,程家人口不算多,长辈就是更少。
程文华和叶寻便按着规矩,逐一的向长辈们敬了茶,先是程文华的父母,再是程二老爷和夫人李氏。
程将军笑眯眯的,和夫人一起给了叶寻一对玉镯,程二老爷也是极好说话的人,说了一番努力开枝散叶的话后,也笑眯眯的不说话了,等着两人给李氏敬茶。
李氏笑眯眯的,待叶寻将茶高举过头顶接过来喝了,又从丫鬟的手中接过了一个小匣子,笑道:“黄金有价玉无价。
我和你二叔比不得大哥大嫂,既然他们给了玉的,我们便准备了金的给你。”
说着,将那匣子递给叶寻,虽然这话说的很是不像,毕竟是长辈,叶寻一时间也摸不清这二婶究竟是针对她,还是性格本身如此,也就恭敬的接过了。
待叶寻接过了东西,交给了侍立的丫鬟,李氏打量了叶寻一番,笑道,“我就说传言不可尽信,之前外面都在传,说咱们侄媳妇儿是个狐狸精,长相丑陋,三大五粗,就靠着那狐媚之术啊迷得文华那是神魂颠倒,如今见到了人,我方才知道,果然啊世人皆是傻瓜,全凭传闻去看人的。”
说着,端过旁边小桌子上的茶,慢慢的呷了一口。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丫鬟们更是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假装没听过这些话,程夫人也是气的不行,这不是公然的在打她的脸吗?程二老爷搓着手,一副为难的样子,不可置信的张了张嘴,想要解释或是说些什么,动了几下嘴巴,终究是没说出什么来。
程大将军转头去看夫人的反应,见程夫人白了一张俏脸,便觉难受,想要出言呵斥,但这深宅妇人之事,却也似乎不好插手,因此一时间颇是踟蹰,程文华当时就要上前一步,幸好叶寻和他挨着,忙悄悄的抓住了他的袖子,又把他的手指拽在手里,不许他动。
李氏说了这番话,见气氛僵硬下来,又无人说话,更是得意,以为众人都无话可说了,当下瞄到程文华和叶寻二人的小动作,笑道:“哎呦,这年轻夫妻可是不一样,真是恩爱的紧,倒叫我们这些老人羡慕。”
叶寻现在确定,这人就是来找茬儿的,自己总归是没得罪他的,但是既然如此便也不必客气了,当下笑眯眯的道:“二婶所言极是。
都说这市井传言不可信,信的人才是傻子呢,就叫流言给牵着鼻子走。”
见李氏紧绷了面容,更不客气,大胆的挽住了程文华的手,笑眯眯的道:“母亲说了,我和夫君两人正是新婚,更是要趁着时机多多亲热,好为程家开枝散叶呢。
二婶和二叔也算年轻,说什么老不老的,听说二婶娘家的舅舅新娶了舅母,我还打算前去拜会呢。”
这话说的,可算是戳了李氏的肺叶子了,话里话外的说李氏是个傻子,更可气的是,拿李氏的娘家来说事儿。
李氏的娘家只有一个兄弟,因着资质有限,便也没什么大的能为,若是如此也没什么,但这许多年,就是没有儿子,说来也怪,也丫头片子也是没少生,可就是不见一个带把儿的,李氏只有这么一个兄弟,自然是着急上火。
不想光是如此还不够,偏生要更加的折腾,前阵子,李氏的兄弟看上了一个女子,非要大张旗鼓的娶进门来,李家的当家主母可是还没死呢,更何况人家是给公婆守过孝的,虽是无子,却也不能休了人家,何况李家的妾侍也是不少,也都没生出儿子来,更怪不得别人了。
虽无法娶人进来,可纳为妾侍是总行的,但那女子铁了心说是不做妾,李氏的兄弟又爱的人家不要不要的,说不得花了大价钱,给那女子名下置了田地屋舍,又正经八摆的娶了人进来,不做妾侍,做二房夫人,很是吵闹了一阵,后又听说,那女子原是有未婚夫的,那夫家被人使了手段,折腾的退了亲了,方才进了李家的门。
李氏的娘家虽算不上是望族,但是都是京城里为官做宰的,谁不认得谁呢,况又与程家是如此关系,因此这一番折腾,倒是成了京城里的一番笑料了,那女子进了门便牢牢的霸住了李氏的兄弟,如今且有三四个月了,肚子里却半分动静也没有,若真如此,李家怕是绝了后了,让李氏如何不着急上火。
因此,叶寻的这一番话,正正好好的戳中了李氏的心事,先是骂她愚蠢,后又拿李氏的兄弟来暗喻,让李氏如何不气恼。
偏生叶寻这番话,说的是正大光明,因此李氏更是无法,只好端过茶杯,掩饰性的笑道:“不过是二房罢了,哪里是什么正经舅母,不必的。”
叶寻笑道,“都听二婶的。”
便笑眯眯的站在程文华身旁,不再说话。
程夫人见叶寻没有吃亏,方才转忧为喜,笑眯眯的出来打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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