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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文华心里摸不准皇帝的想法,但是也不会表现出来,毕竟若没有些手段,光靠着父亲的名头和一身的武力,今日的程文华恐怕也只不过是一个边关小将罢了,断不能有如今的风头和地位。
因此,虽然心里忐忑的紧,程文华还是一派平静,面色如常的回了家,叶寻还没睡,他也没提入宫的事情,只说家里的母亲留了饭,又说了写家常,因此耽搁了许久。
叶寻是个不懂的,但她和程文华极亲近,虽未有明显的表现,她却能从程文华的神色表现中琢磨出一二,今晚程文华虽笑着和她说话,但是行动上却有轻微的不同,因程文华在宫中跪了许久,如今腿虽好了,但还是要好生养着,今日这么一跪,旁人瞧不大出来,却瞒不过叶寻。
因此,叶寻略带了些忧心,皱眉道:“是不是你家里又为难你了?要不,你别那么犟,先搬回家里去。”
话未说完,便被程文华截住了话头,“什么搬到家里去,如今这就是咱们的家。”
话锋一转,略带了些委屈,“难道你嫌我至今没能给你一个名分?”
叶寻大汗,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忙安慰程文华自己并不是这个意思,轻易的让程文华将话题岔了开去。
本朝规矩,当三日一朝。
这日,程文华早早的起了想去上朝,不想人还没到门口,看门的小厮屁滚尿流的进来传话道,有圣旨过来了。
程文华心中一动,从没有过这个时辰接旨的先例,这一出,不知是福是祸。
但传旨的太监已经到了门口,程文华赶紧收拾了,出去接旨。
那太监眯着眼睛,也是有些哈欠连天,见程文华过来,忙忙的宣旨。
那太监是个嗓音尖利的,否则也不能做这传旨太监的位置,待程文华跪好了,便一通宣旨。
这圣旨的内容很简单,不是对那天抗旨的责罚,也没有强行指婚的意思,可内容更让程文华诧异,竟是让他不用上朝,接了京畿卫的统领的差事,即刻上任,以后直接面圣述职。
须知这京畿卫统领的差事,是个十分微妙的位置,说它好,是因为它管着京城的安全,只有深得帝心的人物才能做到这个位置,说不好,干系重大,若出了什么事故,丢官罢职是小事,只怕身家性命,阖族荣辱都在里头了。
如今皇帝这道旨意,更是下的微妙,须知前不久,鼎山侯府才接了这个位置,至今没听说有什么差错,鼎山侯这些年一向低调,毕竟底蕴深厚,这差事还没捂在手里几天,就被他夺了去,虽说是皇帝的旨意,但是难保不迁怒到他身上,此其一。
其二却是因为,当年程文华在猎场救驾有功,曾在京畿卫待过,不过是副统领的位置,也是皇帝培养的意思。
后来就去了边关,如今回来就接了这烫手的好位置,不是皇帝是何道理,看起来倒是对之前的事情全无恼怒的意思,那当初拂袖又是为何?
程文华对此是一头雾水,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接了圣旨,待那传旨的太监走了,立马换了朝服,改穿了自己的盔甲,手捧圣旨,走马上任。
不说程文华如何赴任,如何整治下属立威之事,只说今日下了朝后,程文华得了新差事的事就已经传遍了朝堂,众人赞一句年少有为的同时,也暗地琢磨起皇帝的意思。
虽然鼎山候世子当差的时间短,看不出好来,可是更看不出坏来,皇帝这么一下子把人撸了去,难保有人不多想,可是,这些轮不到程文华来想,因为位置微妙,没人敢明目张胆的来他这打听消息,这样一来,可就苦了叶寻。
能在朝堂里混的风生水起的,哪个不是人精?叶寻自方府做客的时候,方茴就笑她日后有的忙了,当时叶寻还以为方茴是要给自己布置些功课,回到家才发现,方茴说的果然没错,只这一日,就有各家女眷的帖子请了她去听戏赏花,因着身份微妙,略低级的官员家属也倒罢了,有许多有头有脸的人家甚至不是夫人下的帖子,是外室。
叶寻哭笑不得,这感情是以为她是程文华的外室了,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等程文华回来,两人商量着来,只是不知道这回升了什么官,居然让有心人搞出这么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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