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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熠快盯着矿泉水瓶里那只蝴蝶看半个小时了。
倒不是容眠抓不住三只,而正是他抓得太准太快,钟熠怕他把这一片的蝴蝶给抓绝种了,最后还是把人给拦住了。
钟熠是真没见过哪个大活人能抓虫子抓这么利索的——就这个眼力和手速,他寻思这小孩儿以后就算没戏拍了,去当个保镖什么的,估计也能混上一口饭。
钟熠最后留了一只蝴蝶,把其他的放飞了,戏开拍前叫徐柚柚找了个矿泉水瓶装了进去,还在瓶身上扎了两个小孔换气。
“钟哥,我听他们传,史澄进组的事儿,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在车上的时候,徐柚柚说,“如果是真的话,估计最多过两周就会进组,你……还是要先有个心理准备。”
钟熠没说话,只是慢条斯理把矿泉水瓶举起来,借着路灯那点儿昏暗的光,欣赏了一会儿蝴蝶身上的黑褐色斑点。
“就他那个演技,演个泥地里的站桩萝卜,地里的爬虫都会有意见。”
半晌钟熠说,“刘圆丰真愿意让他糟蹋自己的心血?”
他的嘴巴毒,每次一整出这种惊世骇俗的比喻,都能直接给徐柚柚说得一噎。
“……所以给的角撑死也就是个镶边的。”
徐柚柚叹气,“他们团队那边有手段,况且他那张脸内容太多,一看就知道是史连青的儿子,自带话题度的体质……这也不是刘圆丰一个人能做得了主的事儿。”
蝴蝶安静地趴在瓶壁上,翅膀翕动的幅度很小。
“漂亮。”
钟熠说。
徐柚柚一时间无法断定他是在夸蝴蝶好看还是在阴阳怪气,于是只能惴惴不安地搓了搓手,没敢说话。
但好在今天钟熠的心情似乎看起来不错,他只是又对着蝴蝶端详了一会儿,没再多说什么,徐柚柚暗自松了口气。
“一会儿放飞了吧。”
他把瓶子给了徐柚柚,说,“春天快到了,正好多传播传播花粉。”
想起了什么心情很好的事情,钟熠的表情倒是出人意料地柔和。
徐柚柚“呃”
了一下,说好。
于是从小在农村长大的她吭哧了半天还是没敢告诉钟熠,这其实就是最普通的菜粉蝶,而且是会吃庄稼的害虫。
***
容眠把剧本翻页的时候,孔三豆擤了她这五分钟内的第三次鼻涕,而且这次是震天般的响亮。
于是容眠停顿了一下,把剧本合上。
“三豆,”
容眠说,“你不要哭了。”
他不说话还好,话一出口,孔三豆的眼眶又重新被泪水给蓄得满满当当。
“你这样下去会不会死掉……”
孔三豆抱着头开始新一回合的呜呜呜呜,“怎么办啊,你每次吃我做的饭都吃得很少,其实,其实我也可以顿顿都给你做肉吃的。”
“可是人形只吃肉的话,真的会生病的……”
孔三豆抽噎了一下,“我之前就是这样,过一阵你的嘴巴里面会长很痛很痛的包,还会变得很容易掉头发,我到底要怎么办啊我根本没有照顾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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