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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湜干脆再伸长些手,握着他手臂,将他拉起来,与自己并肩站在一起。
“此事你没做错,当初你母亲带着你嫁给我,让你改姓薛,我们也不曾与付家商议过。
而且我知道你,付常侍让你归宗,你一定想先求得我和你母亲允许,但洪州与京城,相距足有两千里,通信不变,一来一回恐怕两个月都过去了。”
付彦之攥紧拳头,想说句什么,喉咙里却干涩得很,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
“何况你本就是付家子孙,改姓归宗,天经地义。”
薛湜说着转头看向犹不服气的二儿子,“这不叫背弃!”
薛谅张嘴想反驳,薛湜突然抬腿,照着他肩膀踹了一脚,薛谅一时不防,整个人向后倒去。
薛谙吓了一跳,忙要去扶,薛湜却冷声道:“别管他!
不孝父母、不敬兄长的东西!”
付彦之怕他还要动手,忙拦在继父与二弟之间,然后扶着继父的腿跪倒在地,“父亲息怒。
这不是二弟之错,是儿之错……”
“不,不是你们的错。”
卢氏突然开口,“错在我,我当日若不改嫁,又哪有今日的事?”
她说着缓缓起身,面色冷淡,“二郎不去就不去吧,他这幅样子,去了也是添堵。
还有谁不想去,一块说了,免得去了带脸色。”
薛谅挨了父亲一脚,本来极愤怒极委屈,听了这话,吓得背上起了一层冷汗,终于反应过来前面母亲为何问他“你将我置于何地”
——因为母亲就是先嫁的付家人,才有了“付彦之”
!
他之前没想那么多,捡着姓付姓薛的说,难怪母亲生气。
薛谅想明白了,忙爬起来,膝行向母亲,认错道:“阿娘别生气,儿知错了,儿再不敢说了。
阿娘此言太重,儿受不起,请阿娘收回……”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如何收回?你刚刚说的那些混账话,难道就不重?难道就能收回?”
卢氏红着眼睛,深吸口气,“别挡路,我们还要出门。”
卢氏说完,绕过薛谅就进了内堂。
薛湜见妻子真生气了,忙示意薛谙拉住薛谅,自己拍拍付彦之肩膀,说:“你别理他,等我们一下。”
也追着进去了。
付彦之转过头,见薛谅一脸惊慌,刚要问他肩上要不要紧,薛谅已察觉到他的目光,面上神色转为愤怒,恨恨看付彦之一眼,转头走了。
薛谙愣了愣,看看长兄,再看看次兄离去的方向,一时不知道要不要追。
“去看看他,记得叮嘱下人几句。”
付彦之伸手拍拍小弟手臂。
薛谙点头,又说:“大兄你别生气,其实二兄他……”
“我知道,我不生气。
你快去吧,一会儿还得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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