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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惟忍不住又把耳朵往前凑了凑,良久终于听对面传来应恺艰难的声音:
“我不是很愿意相信……你丧妻后伤心过度……就把自己给……自宫了。”
空气骤然陷入死静。
竹管那头的徐霜策:“…………”
竹管这头的宫惟:“…………”
应恺尴尬道:“霜策你……还好吗?长生我已经打过了,那个……要不你先坐下来喝口茶?我这就赶去临江都跟你会合?”
“临江都的事我自然会查清楚。”
漫长的死寂过后,终于只听徐霜策一字字地道:“不论白太守真假,我都会将它带上岱山懲舒宫。
你自去令尉迟长生守好谒金门的门匾即可。”
应恺慌忙劝架:“冷静点霜策,你还是先等我亲自从岱山赶过去,我实在怕你又——”
这时楼下陡然爆响,与此同时传来尉迟骁脱口而出的:“我去!
!”
千万哗啦碎成一片,是水银镜接二连三爆了。
徐霜策只丢下一句“回头再说”
,便听应恺一声徒劳的:“霜策啊你等等我——”
宫惟的第一反应是这鬼修胆子挺大,在徐大佬亲手布下的法阵中还敢现身,而且还敢发出如此响亮的动静;第二反应就是:机会!
他哧溜一下收了竹竿儿,夺路而出,直扑二楼,一头闯进刚才紧闭的那扇房门。
果不其然徐霜策已经在大堂镜阵爆裂时立刻离开了,此刻并不在屋子里。
而传音法阵还没来得及完全消失,法阵中有一名深蓝葛衣白色罩袍、身形高挑挺拔的男子虚影,正是应恺!
应恺刚要下法阵,迎头只见一个不认识的俊秀少年撞进门,不由疑惑地愣了下。
宫惟也来不及解释了,激动地扑上去就要抱大腿:“师——”
兄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宫惟心中警铃大作,半空遽转。
一团缭绕的灰气正出现在半空中,随即幻化出兜帽、猩红光点和那柄包了血膜似的剑,竟然是鬼修!
它竟然这么着急地赶来要来杀自己!
宫惟意外之余,又本能地升起了一丝狐疑,似乎敏感地察觉到哪里不对,但这时候已经没时间细思了。
他就地一滚缩进墙角,鬼影似乎顿了顿,才原地化作浓郁灰烟,下一刻又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指爪猛刺向宫惟的右眼。
“?”
应恺看不见鬼修,愕然道:“屋里是不是有东西?”
啪一声脆响,宫惟劈头盖脸一耳光打翻鬼影,声泪俱下道:“救命!
是我啊师……”
那个关键的兄字又没出来,一道劲风当头而下,是不奈何剑鞘!
宫惟气得差点当场变厉鬼,只见徐霜策已凌空而至,一抬手将法阵挥灭了,应恺的身影顿时在淡淡金光中四下逸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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