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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五十年未见,她还是能清晰地记起他的模样,那份飒爽英姿。
真的、真的很想他。
杜云萝眉眼弯弯,胸口满满都是思念。
杜云茹来时,并没有让丫鬟通传,刚步入中屋,她透过珠帘往西梢间看去,就见杜云萝眉宇柔情,唇角含笑,杜云茹一怔,轻手轻脚挑了帘子进去,目光往书桌上一瞥:“想什么呢?”
杜云萝这才回过神来,手中笔放下,绕过书桌要去挽杜云茹的手:“姐姐来了怎么也不做声?”
“若是做声了,我怎么能看到你在写什么?”
杜云茹掩唇直笑,指着那水字旁,“果真是一颗心都扑在上头了。”
饶是杜云萝脸皮厚,叫杜云茹这般打趣,还是有些耳根子烧得慌,嗔道:“说什么呢!”
“与我装什么?这不是在想世子,难道是来写三哥的‘澜’字?”
杜云茹附耳道,“怎么不写完?怕叫人瞧见呀?写完撕了烧了,我保准不说出去。”
杜云萝抬眸,见杜云茹眼底全是笑意,张嘴道:“莫非姐姐如此做过?写了邵家二哥的名字,回头又撕了烧了?“
邵家二哥,指的就是杜云茹的未婚夫邵远州。
邵家书香传家,子弟亦走仕途路,虽不是什么高官勋贵,但家风正、规矩好,邵远州也在历山书院求学,杜公甫看过他的文章,颇为喜欢,又问了杜云荻一些邵远州平日里为人处世上的状况,这才由书院的韩山长保媒,定了这门亲事。
杜云萝晓得,杜云茹不远不近有瞧过邵远州,那位面如冠玉、文质彬彬的少年郎叫杜云茹心生好感,即便是到了成亲十多年后,杜云萝的印象里,大姐与大姐夫的关系也是极好的。
杜云茹听了这打趣的话,俏脸飞霞:“你你你!
好你个杜云萝!
往后可不许你再往我库房里伸手讨东西,什么顽石什么花卉,一样都不给你了!”
杜云萝捧腹笑得直不起来腰。
姐妹两人闹了一通,直到清晖园里来唤她们用饭,这才嘻嘻笑笑一道去了。
为了放小定,甄氏让人连夜赶工,做了一套礼服,锦灵熬了两夜,把绣活赶出来。
石夫人使人递了口信,定远侯府那儿过来插簪的是吴老太君娘家的内侄女,夫家姓田,全福。
夏老太太听罢,转头就问许嬷嬷:“夫家姓田,娘家姓吴,是不是都察院田大人府上?”
许嬷嬷拧着眉仔细想了想:“奴婢记得,田大人的夫人是姓吴不假。
老太太,那一位可是二品的诰命夫人哩,吴老太君请她来,可见是喜欢我们五姑娘的。”
夏老太太喜上眉梢,连连点头:“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杜云萝听甄氏提起时,不由愣怔。
吴老太君的娘家是江南的百年望族,嫁入京中的也有几位,夫家各个不凡。
她从前不受吴老太君喜欢,也不爱与吴家人打交道,对那几位只有一个清浅的印象。
可这位吴夫人,杜云萝还是记得的。
吴夫人圆脸微胖,瞧模样便是好福气的,时不时也来定远侯府走动,见杜云萝性子别扭,起先也好心开解过几句。
什么宽心、大度、谦逊、克制,由全福且生活安逸平顺的吴夫人说出来,落在杜云萝耳朵里,多少有些站直了说话不腰疼。
杜云萝不喜理她,几次之后,吴夫人也不再劝了。
时至今日,回过头去想想,吴夫人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杜云萝自己进了牛角尖,反过头去怪罪人家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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