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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月儿她们说,当初自己被捡回来时,倒在湖泊里,抛开一身可怕伤痕不说,最为严重的是背后两个血窟窿,正泊泊的躺着鲜血,那是牧连焯留下的伤口。
想到这里,陵天苏心里不禁有些疑惑,后背两道伤口处分明插着狐树老头的那两把匕首,可月儿她们却说没有见到那两把匕首,好似消失了一般。
陵天苏却不觉得那两把匕首是在高空落地中遗失的,牧连焯下手毫不留情,匕首刀锋深深卡住骨头之间,没有外力,不可能轻易离体,难不成是被人拿去了,也没道理啊,若是被人取走,又何必多此一举将他抛在湖中。
陵天苏动了动身子,清晰的感觉自己身体里多了些什么东西,一道炽热的能量充斥在全身,运转元力,稍加引导,那道热流便顺着背脊,涌上后背,那种熟悉的舒展之感随即出现。
正待他进行下一步动作之时,后背伤口如同被一股巨力撕扯着,仿佛有什么要破体而出。
这是……
陵天苏额角冷汗之淌,强忍着撕扯的痛楚,心中又惊又喜,匕首所化的凤翼原来并未消失,而是与他的身体融为一体了。
陵天苏试图再度幻化出凤翼,元力不断加持于后背,体内那道热流如同潮浪一般,不断冲击着,陵天苏只觉背后骨骼皮肤酸胀难忍,体内元力忽然变得狂暴起来,难以控制。
体内元力与那股凤翼所化的热流能量相互交织,横冲直撞,如同狂猛的野兽一般,肆意的破坏着陵天苏的筋脉。
“噗”
的一声,陵天苏口中喷出一口鲜血,眼中又惊又惧,这凤翼竟是如此棘手,再也无当初得心应手之感,他竟感受到了凤翼的情绪,不甘,不屑。
那是强者藐视弱者的不屑,是不甘被弱者所掌控的态度。
凤凰天生骨子里透着高傲,即便陨落,也不愿意轻易臣服,当初生死之际,它已经帮了他一次,现如今竟然还想试图彻底控制它,简直不自量力。
陵天苏眼中一狠,暗想,北族那群人欺负我,你这个死物竟然也欺负我,真当我属包子的吗。
当即心中积压已久的怨气勃发,非要与你争一争高下。
盘膝坐下,双手上下握空,立于小腹丹
田之上,舌顶上颚,护于神识,以至于不让那股狂暴的热流冲坏脑子。
双手握空处中心,一道及细如同阳光点亮的微尘陡然出现,微尘被无限放大,凝聚成拳头般大小,无数气流被卷入其中,屋内顿时狂风大作,陵天苏一头黑发乱舞,屋内一片狼藉。
陵天苏恍若未觉,试图将化为虚无灵力的凤翼引导出体外。
可他太低估这股力量了,虽说只是一道灵体,但纵横远古时代的一只成年凤凰,岂是他轻易能控制的。
不得不说他此刻行为十分莽撞危险,若是溯一此刻清醒,定会及时阻止。
陵天苏只觉手中那团无实质的能量愈发沉重,几乎要从中脱落,压得他双臂沉重无比,还未痊愈的伤口再次崩裂开来,一身骨头寸寸裂开,陵天苏脸上浮现出一道痛苦神色,他丝毫不怀疑他手中那团小小光团其中蕴含的恐怖能量,若他此刻一个不慎,没有控制好手中那股能量,整个房间包括他都会化为撵尘。
不知为何,陵天苏心中并无太多恐慌,他总觉得他能够降伏这凤翼。
虽说这等天地灵体,除了自身实力以外,还得靠血脉压制,陵天苏却区区凝魂实力,低的可怜,他是人类与妖狐的混血,血脉驳杂,怎么看都是不自量力,他自己也不知道这股自信心是从何而来。
金色光团在陵天苏双掌之中横冲直撞,试图挣脱,陵天苏气血翻腾的厉害,只觉身体被无数大锤抡过一般,他却丝毫不在意,笑了笑,不知是说给谁听,道:“你既已身陨,已是灵体,若是冲破我的身体,你无载体,消散于这天地间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何不为我所用。”
光团不为所动,依旧拼命挣扎,它是天之宠儿,即便身消道陨,也绝不苟且在一个蝼蚁身上,这是它身为皇者的骄傲。
陵天苏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情绪,不由苦笑道:“你难道就不再想见见你的孩子吗?”
光团一震,收敛许多。
陵天苏脸上苦涩更浓,母爱啊,世上万千感情,都抵不过这浩瀚如海的母爱。
光团沉寂了些许片刻,又再度躁动起来。
陵天苏不解,它明明有所意动,为何突然不愿了。
凤凰虽不懂人间大道,却也明白逝者已矣,又何必再出现在那孩子面前,徒增伤悲呢。
陵天苏一怔,却没想到它竟能如此看得开,放得下,倒是他庸俗了,竟想用这世俗情感来缚束他,心中不由有些羞愧。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让它毁了他,他身负血仇,而他太弱,唯有尽快提升实力,方有复仇之日。
陵天苏神色一凝,一直平稳跳动的心脏猛然一颤。
周身陡然浮现出一道阴寒气息,光团狠狠颤抖,如同受到惊吓一般,陵天苏却知道,它不是害怕,而是愤怒。
一缕蓝色火焰“嗤”
的一声,在陵天苏心脏上方点燃,然后迅速扩散,如同燎原之火。
几经生死搏斗,幽冥劫火对陵天苏来说,已没有当初那么可怕了,甚至可以引发加以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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