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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另外两位御座的名字,活水亭主人江宿的名号陈临安要听得更多也记得更住一些,倒也不是什么恶名,江宿如李青莲一般,喜好游山玩水而已。
只是这位活水亭主人性子要比李青莲更为淡然一点,几乎不插手任何事情。
就连许鹿也曾说起过江宿。
数年前许鹿说世间最是契合天道无情也至情的几人时,其中就有活水亭主人的名字。
江宿久等不到陈临安言语,便继续道:“小陈先生所虑我心中明了,但也请小陈先生放心,我家那位不过是性子别扭,见到饕餮出世便想来横插一手,能到手是一分机缘,到不了手也无关痛痒,毕竟饕餮与我家那位所求的并无关系。
否则以门主的脾气,铁了心要抢这饕餮,来得就并非卢长老这几人了。”
“我在此不过是偶然,东去东海途经此处而已。
卢长老几人怎么也是魔门的人,我不露面实在说不过去。
我不好争斗,也不图饕餮,小陈先生放卢长老几人离去,算我江某承书院一个人情,如何?”
江宿表情真挚。
陈临安开口说:“江前辈可否告知小生你们魔门究竟所欲何求?”
“君子莫强人所难啊,小陈先生。
不过如果是小陈先生与张老夫子的书院所问,我虽不能多说,却也愿意说一点,不过回去被门主骂上两句罢了。”
江宿抬头笑了笑,在他抬头的那一刻,名为玉壶的湖泊炸其无数水柱冲向天际,此起彼伏,一道彩虹桥也随之挂在天上。
江宿抬手一抹,便将这道彩虹抹去。
作为玉壶主人的卢嘉枳额头渗出冷汗。
他从没想到江宿能如此轻易号令自己压箱底的玉壶。
陈临安缓缓起身,目光正对上低下头来的江宿。
江宿很高,就算陈临安站起,头顶也不过江宿鼻尖。
“这便是我们要做的。”
江宿看着陈临安的双眼道,“这世上的一切该如何,不该如何,不该由外人评说,得自己去看去想去决定,对吧,小陈先生?”
江宿从没想过要从陈临安那里得到答案,就是他自己方才所说一般,他有自己的答案,并不需要别人来告诉他该如此不该如此。
水柱一一归于平静。
“那便后会有期了,小陈先生,以及小陈先生的小师弟。”
无数水花溅在岸上,江宿做了告辞。
他前面的应天长伸出食指点破落在自己面前的一颗水珠。
一轮彩虹在他指尖呈现。
斑斓的色彩,少年看得有些痴醉。
“天虹。”
他轻轻说道。
本欲离开的江宿愣了一愣,随后会心一笑,俯下身子在应天长耳边轻柔道:“是的,天虹。”
应天长回头看着这个黑衫男人。
江宿笑道:“我姓江,名宿,喜欢江河湖海。”
“我叫应天长。”
少年说。
陈临安抚额,不知何解。
应天长不知这连陈师兄都忌惮不已的江宿对自己的善意因何而来,可也不在乎,先前自己逃荒的时候有遇见过一个不怎么有本事的江湖游侠儿曾说行走江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用事事挂心。
应天长觉得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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