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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叫她先夺口说出去了南方称谓,也不以为意,只道:“依你就是。”
便传令六宫皇五子与皇五女的名讳,叫底下人都避着些,不要当面冲撞了。
元婕妤今日一身盛装过来,为的就是重新哄得心上人开心,此时便捏着鼻子赞美“情敌”
的儿女道:“玉郎这样小小的人儿,鼻子眼睛竟也瞧得出来像皇爷,可见是婉仪会生了。”
沈令嘉此时看着这一心挂在郗法身上的可怜女人也不知是什么心情,便答道:“婕妤自然也有婕妤自己的福气,将来七子八婿也是可展望的哩。”
元婕妤倒似有些高兴似的,谢道:“借婉仪的吉言了。”
郗法叫宠妃这么凑上来讨好,也有些挂不住冷脸,便道:“才进宫来几天?也不知羞。”
元婕妤理所当然道:“将来一定会有的,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么?”
四周妃嫔觉着她不知羞,都“吃吃”
地笑了起来。
常太后年老力衰,此时早往后头歇着去了,臧皇后便训斥道:“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
沈令嘉越发觉着元婕妤可怜了: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后宫这些妃子里,唯一一个被郗法当做正儿八经与他同等的“人”
来看的只有臧皇后一个,其余的再怎么美貌聪慧也不过是些玩意儿,就如当年的谢婕妤一般,前脚宠得有天无地,后脚就在永福宫里一口气礼了两年多的佛。
元婕妤也不过是前朝后人与扶余王室的血脉,身份看着高贵,其实比谢氏更加危险,却这样一心一意地讨好心上人,怎不叫人可怜?
她笑着劝道:“元婕妤年轻不知事,又才来咱们中国,一时言语上不大谨慎也是有的,皇爷何苦为了这个这么生气呢?元妹妹待皇爷的心,那是一等一的。”
这话就是暗指元婕妤昨日“对答失当”
的故事了。
郗法略松动了些,仍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呢?”
元婕妤急得直咬嘴唇,雪白纤细的手指搅弄着腰上十幅的月华裙,将那些细细的小褶子都绞成了一团糟的模样,裙摆下数条素淡的绣花像流水一样潺潺地动了起来。
她跺着脚道:“妾没有!
妾的心里都是皇爷!”
郗法终于露出了一点笑模样:“哦?”
臧皇后也无奈了:“皇爷何苦可着傻孩子欺负?她也并不是有意的。”
郗法便纡尊降贵地伸出手来往元婕妤额头上一点:“你且记住了,下回不得再犯!”
元婕妤的两只眼睛仿佛都亮了起来:“再不敢犯了!”
沈令嘉便看着郗法又与臧皇后道了别,又与自己道了别,叫殷氏与施阿措好好照顾自己。
施阿措代殷氏答道:“咱们待令嘉的仔细,皇爷还不放心吗?”
郗法一笑,自带着元婕妤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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