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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病好了,就好。”
陈伯寰愣愣地站了一会儿,喃喃自语,“我已经没有纤纤了,不能再没有娘亲。”
“大哥,去吃饭吧……”
罗纤纤哭着,喊叫着,抱着脑袋哀嚎着。
不要……你不要去……你不要走……
陈伯寰说:“……好。”
疲惫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
罗纤纤呆呆地一个人站在原地,透明的泪水大颗大颗滚落。
陡然听到害死她的陈家那几个兄弟,二哥在和幺弟低声细语。
“娘这次可开心了,唉,总算一块石头落了地。”
“可不是吗?装病装了大半年,好歹把那个丧门星给逼走了。
她能不高兴吗?”
幺弟啧啧了两声,忽然又道:“她怎么就死了呢?我们敢她出去,也没想着要害死她,怎么这么笨,不知道找个人家去帮忙?”
“谁知道,脸皮薄吧,跟她那个酸腐的爹一样。
死了也不能怨我们,虽然娘装病赚她,但我们家自有苦衷。
你想想,县令的女儿和穷丫头,傻子会选她。
再说了,万一把姚千金得罪了,有够我们喝一壶的了。”
“也是,她自己傻,不要活,要冻死,谁都救不了她。”
这些话飘飘渺渺地灌入耳中。
罗纤纤在死后,终于明白了所谓“天煞孤星”
,只不过因为,贫寒卑微,比不上,县令千金,如此尊贵。
傻子才会选一个穷丫头。
终于疯魔。
她带着满腔怨气,一腹恨水,回到司仪庙前。
她死在那里,她回到那里,死时柔弱无助,归来怨戾冲天。
她曾是如此和善之人,却在这时用尽了毕生的仇恨,以及她人性中从未释放的恶,声嘶力竭地嘶吼着,双目赤红,魂魄震颤。
她说:“罗纤纤,愿舍魂魄,自堕厉鬼道,只求司仪娘娘,替我报仇雪恨!
我要让陈家一家——不得好死!
!
!
我要让她……让我那禽兽不如的恶婆婆,亲手杀死她的儿子!
她的所有儿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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