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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一坛酒喝完,所有人都承受不住。
大家都是习惯喝低度酒的,突然遇上这么高度数的,大口大口喝,还不如徐平呢。
尤其是李璋,早已是歪在一边,人事不知。
看看天晚,徐昌带了李用和去安置,李璋就留在徐平房里,与他睡在一起。
他们两个本就是从小玩到大,同榻而眠的时候多了。
把李璋弄到床上,徐平穿着衣服在他身边躺下,一时也睡不着,看着房顶想心事。
李璋与以前的徐平不同,性格老成,从不惹事。
若不是两人的上代有那样过命的交情,他们两人本不该有什么交集的。
徐平大了两岁,见李璋老实,便常捉弄他,还经常带着他干一些偷鸡摸狗的糗事。
时间常了,李璋在徐平面前也皮起来,全不像在别人面前一样。
也正是这种交情,两人无话不谈,也不分个大小。
李用和做了官,但品级不高,虽然家里再不缺吃用,还是没法与徐平家里相比。
那个入内院子也早早就已辞职回家养老,上上下下一家老少都是靠李用和一人的俸禄,东京城里物价又贵,他们家过得并不宽裕。
好在那院子在西城外有座祖传的宅院,离徐平家酒楼不远,他们一家住着,不然更加窘迫。
李璋自小与徐平厮混在一起,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吃在徐家住在徐家,上上下下都把他当自家人一般。
徐平转身,看着旁边沉沉睡去的李璋,叹了口气。
自己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纨绔子弟了,不知还能不能与这个兄弟相处得来。
第二天早上,徐平醒来,起身的时候把李璋也弄醒了。
这个家伙茫然地四处打量了一下,没头没脑地问徐平:“哥哥,昨晚我醉了吗?怎么不记得是如何睡下的了。”
徐平没好气地道:“你醉得像一滩烂泥一样,搬也搬不动!
这才多少时候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重了?”
李璋不好意思地道:“这两年长得快了些,让哥哥见笑了。”
两人洗刷罢了,李璋问徐平:“怎么哥哥身边也没个人使唤?听说你家里破败了些,也没到这个地步吧?”
徐平道:“有一个的,叫做秀秀,我放假让她回家看爹娘了。”
李璋道:“什么时候引给我见一见,到底是哥哥的身边人,不认识以后多尴尬。”
徐平笑道:“那你便多住两天。”
李璋道:“本来就是要住几天的。
这附近养着骐骥院的马,草料场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检点得清楚,爹要忙一阵子。”
徐平摇头:“真是想不通,乾元节是普天同庆的节日,世叔怎么会这时候被差出来。
算了,我们吃早饭去。”
两人出来,见了徐昌,才知道李用和已经会合了手下,过了河查草场公干去了,要两三天才会回来。
徐平摇头,这一家还真不当自己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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