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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吗,怕什么?”
“中堂明鉴。
皇上是掏空了的身子,全靠药物滋补。
若能用下药去,就能多坚持几天;相反,可就危险了。”
“废活!
我问你还能坚持多久?”
“卑职不敢说,须先观察一番。”
“倘若情况有变,速报我知。”
“是!”
栾太回殿后,又观察了一会儿。
见皇上比方才好多了,喘气也均匀了。
他暗中松了口气,便和御医们商量,轮流坐班。
由于他年岁大了,大家让他先去休息。
栾太嘱咐了几句,又向肃顺叩了安,这才退出行在。
这时,已过三更。
栾太拖着沉重的双腿,唉声叹气地走着,两个仆人提着灯笼,在前边引路。
他们刚拐过鸡脖子胡同,走过一座府第,就见门前站着两个人。
其中有一个问道:“对面来的是栾老爷吗?”
“是呀!”
这个人忙走过来,请了个安:“我们曹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噢!”
这时,从府门内闪出一人:中等个头,白净面皮,两撇黑胡,四十岁上下。
身穿便装,举止文雅。
向栾太抱拳道:“毓英恭候多时了!”
这个人名叫曹毓英,是军机处领班的军机章京,与栾太至交。
此人精通文墨,胸有良谋,是恭亲王的心腹和耳目。
不过,这个秘密仅有栾太几个人才知道。
栾太见曹毓英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就知道有急事。
忙和曹毓英携手挽腕,走进府中。
宾主对坐,把仆人支走,曹毓英问:“上头的病怎么样了?”
“咳!
病入膏育,无法挽回了。”
“到底是什么病?”
栾太压低声音说:“痨伤。”
“还是老病?”
“可不是吗!
他呀,太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了。”
曹毓英问:“依你看,还能维持到多久?”
“很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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