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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明明是他来替白砚出气,现在变成让姓仇的跟他说对不起了?有意思。
不过看白砚这意思是不想跟姓仇的一般见识了,他冲着仇安平说:“行了,滚吧。”
仇安平是用什么姿势滚出去的,裴挚已经没心思关注了,房间里就剩下两个人,他这么久没见他哥,能多看几眼就多看几眼,多正常的事儿?
这世上怎么会有白砚这种人?长得好看勾人就算了,还那么心善那么厚道。
仙子下凡也就这样了吧。
以前他俩在一块那会儿,他总惹白砚生气,白砚不高兴了也就是话少不理人,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地撒个娇卖几句好每次都能混过去。
他哥就是性子太柔和,以前是,现在也是,对姓仇的这种货色都想放一马。
他当时那么浑,他哥就连最后赶他走的那声“滚”
都说得悲痛欲绝。
就这水晶心肝,在娱乐圈到底是怎么过下来的?
白砚被盯得挺不舒服,忍三分钟已经是极限,很快起身告辞,“既然没其他事,我先走了。”
裴挚只是用眼神黏他,不置可否。
片刻,站起来,脚迈到他跟前,手揣裤兜,低头又盯了他一会儿才开口:“行!
明天签合同,别忘了。”
白砚挺讨厌被人俯视,但站着没动,“今天的事,多谢你。”
谢个头!
仇安平固然作死,可没裴少爷下套,换角这出闹剧根本不会发生。
清爽无害的大男孩?不存在的。
眼前只有个闯进成人世界,强迫一帮子大人按自己规则游戏的小魔星。
所以后面这句才是重点,白砚多留了个心眼,“明天签合同,有什么附加条件?”
裴挚忽然笑了,笑得特别阳光也特别灿烂,但眼色渐深。
片刻后毅然决然地摇头,“没有!”
待笑意缓缓散去,他无比郑重也无比正气地点了下头,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就像个五好青年似的。
白砚是自己驱车回家的,跑到半路,干脆把车停在湖滨歇了会儿。
车窗全开了,可湖畔夜风居然也夹裹了一股燥气,胸口梗着的那口气就是散不出来下不去。
他几下猛抽完了一支烟。
白砚真是极端厌恶九月。
九月,夏热未散,秋燥已至。
每到这个时节,那种奇怪的失序感,总是让他觉得这个世界格外不顺眼。
或许真是周围不顺眼的人太多,上天垂怜白砚,次日,这个城市迎来了这年的第一场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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