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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珹看见他略长的头发,估计是这段时间没怎么打理,但他的头发不像一般男孩子那样硬,很软。
棕黑里夹杂着一点暗金色的发丝,浓密的睫毛老长地卷翘上去,看起来毫无攻击性。
他忍不住伸手轻轻地放在丁雪润的头发上,心想这孩子肯定小时候营养就没跟上,不然怎么会头发发黄。
楼珹有点心疼,把手伸进他的发丝里,动作像是把丁雪润的脑袋往怀里摁一样。
这时,熟睡中的丁雪润忽然动了一下,像是睡梦中的人翻身,两个人本来是侧着身的,丁雪润忽然这么一动弹,就把楼珹给压住了。
他完全趴在楼珹身上,头垂在楼珹的颈侧,脸贴着他的肌肤,呼吸喷在他的下颌——是一种非常亲密的相拥姿态。
楼珹一僵,完全愣住了。
他仰着脖子,眼睛直直地瞪着天花板,身体还维持着那个一只手搂着丁雪润的腰、另一只手扣着他的后脑勺的暧昧姿势。
他本来还想睡会儿,这下也睡不着了,然而撒手也不是,继续抱着也不是。
他要是忽然撤开,万一把丁雪润给弄醒了,这可不就说不清了吗?
楼珹保持着那个姿势很久,他嗅到丁雪润身上干净的味道,他从不用酒店备品,昨天用来洗了洗手,沐浴露是青苹果味道的,而丁雪润的身上,此刻还残留着那股清新的苹果香气。
楼珹深吸口气,身体慢慢软化了下来。
他摸了摸丁雪润的头,心想他好瘦,又轻,像抱着个大娃娃似的,好舒服。
他试探着低下头去,微微歪着头,嘴唇便碰到了丁雪润的耳朵。
只不过碰了一下罢了,楼珹便感觉到嘴唇发麻,有种麻痒感袭上心头,这种感觉是他从未体会过的,他隐秘地兴奋着,不敢声张,怕丁雪润醒来发现,可是停不下来。
他知道自己好像在亲吻丁雪润的耳朵,也知道这样做很怪,然而就是没有停止的想法,甚至偷偷抚摸他的脸颊,有种干了坏事的胆战心惊。
楼珹受不了诱惑,丁雪润也不是多么能忍的人,他耳朵很敏感,痒得厉害。
加上心跳得很快,感觉快要装不下去了,于是便动了动,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发出了刚睡醒的声音。
他似乎是才发现两人居然是这种姿势,趴在楼珹身上,声音迷茫又带着惊讶地唤了声:“……楼珹?”
楼珹一个激灵,立马闭上眼睛装睡,嘴里嚼了嚼,说梦话:“猪耳朵……唔,好吃……”
丁雪润心里很无奈,面上却不显,撑着双臂从他身上起来。
听见他进了卫生间洗漱的声音,楼珹这才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去瞥他。
丁雪润没有关卫生间的门,正在漱口,楼珹看见他漱口完了,侧过身面对便池。
楼珹火速坐了起来,拖鞋都顾不上找,就大步迈向卫生间。
他一副刚起床,谁都不想搭理的模样,一边用力挤酒店那可怜的小牙膏,一边用余光扫向正在放水的丁雪润。
“你看什么?”
丁雪润看见他探头探脑的。
“……没看什么。”
楼珹眼神躲闪,他看见了,丁雪润“长得”
好像不是很弯——没自己弯。
丁雪润笑了一声说:“暧,我刚刚做梦梦见有人在啃我的耳朵。”
他说着摸了下自己的耳朵,“特别痒,我就醒了。”
楼珹呛到了,差点把牙膏给吞下去。
他趴在洗手台上拼命咳嗽,丁雪润冲了下手,顺毛一般顺他的背:“小心点,没事吧?”
楼珹做贼心虚,摆摆手。
他们五一劳动节只放一号一天,二号白天放假,晚上就得去学校上晚自习了。
楼珹最近马上要比赛了,去练习250CC级的赛车,丁雪润回宿舍收拾了下,就去上课了。
他成了名人,许多同学都来恭喜他拿冠军:“为国争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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