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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撩了帘。
徐熙进来了。
裴氏略略欠身:“老爷。”
徐熙微微点头,先去看徐幼容。
徐幼容双目轻合,眉细细的蹙着。
徐熙伸手抚过徐幼容的额头,眼静默。
“父亲把今天发生的事都和我说了,我也问过七舅,容儿落水后是马上就被救起来了的,没什么大碍……珊姐儿那边,怎样了?”
徐熙的七舅,齐沅,齐老夫人的幼弟,现太医院院首,除了周惠帝或圣旨所令外,早就不再为人诊脉,可在今天下午,齐沅亲到徐府来为徐幼容把了一次脉。
裴氏就站在徐熙的身后,这次,她离得他很近。
“珊姐儿那边母亲派卢嬷嬷过去守着了,可珊姐儿落水太久,救上来的时间又晚,现在情况不太好,一直没醒。”
徐熙为徐幼容撩开被汗沁湿了得发,动作有小心翼翼的轻柔,可房里的气氛却凝了起来,裴氏却一动不动的定定注视着徐熙。
许久后,“你再去多请些有名望的大夫来,日夜守在筝雁阁内。”
“好。”
裴氏应了。
“还有”
徐熙转过身,出了内间。
“父亲已对容儿下了处罚,等容儿身子好点,就到徙倚院中禁足一个月。”
徙倚院,东阳巷徐府里有一个徙倚院,麒麟坊的徐府里也有一个。
这,就是徐家的思过堂。
可裴氏,却还是紧紧的跟着徐熙,一动不动的看着徐熙,而徐熙也缓缓的接着说道:“我也觉得,这样很好。”
房里,安静了。
薇洲院内,那满架满架的蔷薇花,此时也沉默了般,细细的叶在寒露里突然就有了蜷缩的姿态,一再提醒着人们更深露重,夜已凉。
可房中,徐熙和裴氏却依然相顾两无言,柳吟带着所有人早就退了出去,只剩了那浓郁的蔷薇花香,默默的飘荡在他们之间。
“你觉得容儿是故意落水的?”
裴氏眼神倏忽锋利,看着徐熙,似要嗜人。
“不觉得。”
这句话情绪太淡,淡的就只是在承述事实。
“可容儿纵许嬗姐儿,甚至和着嬗姐儿刁难珊姐儿,这却是容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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