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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最后袁方还是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决定老老实实的先看看情况再说,实在不行就继续跟着叶大夫混饭吃。
和叶大夫随便聊了几句,又看了会异乡的月亮寄托对家乡的思念,然后,袁方就没心没肺的睡着了。
第二天,袁方一行与村里第一梯队的青壮汇合,同时还有其他几个村子的人,队伍扩大到上千人的同时,场面也变得混乱,鸡飞狗跳,小孩子满地乱跑,大人的呼呵,马匹嘶叫,真是乱七八糟一塌糊涂,弄得本来就人生地不熟的袁方头晕脑胀,差点和玉树村的队伍走散,最后还是被村里养的一条土狗发现才安然回归。
孩子是天真的,可太过天真就是顽劣了,几个村的小屁孩三五成群乱跑一气,后来不知道怎么的,都围在袁方身边打转,时不时的凑过来调戏骚扰一下,被一顿臭骂后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袁方就纳了闷了,自己咋就这么招孩子呢?后来袁方才发现是自己太和蔼了,对,就是和蔼,其他人被这些小屁孩打扰都是恶声恶气的训斥,而袁方却做不到那么严厉冷漠,嘴上虽然也是呵骂,但那些小屁孩却看得清楚袁方脸上掩饰不住的笑容,认为袁方还是很好欺负的,所以才会跟在这个看起来不一样的大叔身边插科打诨。
当晚,袁方做出反击,向村里的二妞借来黛盒(女子画眉之用),跑到那些小屁孩休息的地方,找到其中最顽劣的一个倒弄了半天,这才满意而回。
第二天一大早,忙着做早饭的人们忍不住大笑出声,那顽劣小屁孩呆头呆脑的看着傻笑的众人一脸的莫名其妙。
真正的浓眉大眼,那眉毛,又粗又壮,足有大拇指宽,嘴巴周围被涂了一圈黑,远远看去和络腮胡子没什么区别,还有,小脸蛋上有着一颗花生粒大小的黑痣,再加上小屁孩的绝对青涩,看起来就像是长了大胡子的蜡笔小新,要多招笑有多招笑。
袁方笑眯眯的看着小屁孩,欣赏自己的杰作,满眼全都是报复的快感和恶作剧的得意。
孩子的母亲也同样窃笑不已,嗔怪的瞪了始作俑者袁方一眼,直到小屁孩发觉不对劲,照过镜子哇哇大哭,其母才弄了点水洗掉孩子脸上的黛墨。
今天,是个不平静的日子,队伍上路没多久,后面传来急促不安的马蹄声,负责断后的人带回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倭人已经追上来了,顿时,整个队伍变得惊慌失措。
几个村子的村正凑到一起先是询问报信之人具体情况,确定倭人只有两、三队(二三十人)后,简单商量了一下,决定抽调各村的精壮断后阻截,给其他村民争取更多的时间,而袁方,自然也在青壮之列,不可能逃避所谓的责任。
倭人很快就到了,没有什么战斗经验和装备的乌合之众唯一的依仗就是人多,更不懂什么战术配合,所谓仇人见面,一轮稀稀拉拉的箭雨后就一拥而上,短兵相接,顿时鲜血四溅,惨叫声不绝于耳。
袁方因为大夫的身份受到特殊照顾,留在后面举着小木盾掩护弓箭手,没有参与到血腥的肉搏战中,但就算这样,袁方也被吓得双腿发抖。
村民组成的乌合之众缺盔少甲,防御力不足的弊端很快就体现出来,倭人几乎一刀下去就能砍倒一个没有什么防御力的村民,而村民手里五花八门的武器在面对倭人身上精良皮甲却很难建功,短短时间,村民已经死伤二十余人,倭人除了几个最开始被箭射杀的倒霉蛋之外,只有几个人受伤,失去战斗力的更是少之又少,如果这样下去,全军覆没只是时间问题。
还好,两队州兵及时赶到,在村民乡勇未受重创之际,联手击溃这一小股倭人。
此时,正应该是袁方这个创伤外科大夫救死扶伤的最佳时机,可现在的袁方却不能,因为他的左肩窝插着一只弩箭,剧烈的痛楚让他整个左肩都失去了知觉,别说去救人了,他现在自身难保。
没有冒险追击倭人溃兵,很快打扫完战场,州军留下断后掩埋尸体,其他人搀扶着伤者追赶队伍,袁方很不争气的晕了过去,被吓的。
袁方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脸色有些苍白的他躺在铺满厚厚稻草的马车上,叶大夫坐在一旁摆弄着几个罐子。
见袁方醒了,叶大夫微微一笑:“怎么这么不小心,还好没有伤到要害筋骨,拔出来修养些日子就没事了。”
袁方侧头看了看,弩箭还插在肩窝,伤处没有太多的血渗出,稍稍放心说:“希望没伤到动脉,老头,全靠你了。”
叶大夫表情轻松,内心却不平静,肩窝这个地方中箭其实很危险,那里有两条较大的血管,一旦血管破裂,几乎就可以宣布死亡了,他只能暗暗祈祷,希望袁方没有那么倒霉才好。
仓促间,没有时间和条件准备麻药,袁方听说没有麻醉,就这么生拔的时候极力反对,可叶大夫却坚持时间不等人,不能再拖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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