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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中安静了三秒。
这时候门口有一名穿白大褂的大约是主治医生的中年男人冲了进来,他一把抓住距离他最近的那名记者抢下了他手中的摄像机,压低了声音咆哮道:“都干什么呢!
都干什么呢!
肃静!
你们缺德不缺德!
啊,这里是医院!
病人刚脱离危险期需要休养!
安静休养!
你们闹什么闹,拍什么拍?!
出事了你们负责么!”
一个小护士从主治医生身后探了个脑袋,两眼通红要哭不哭的,也跟着小声说:“你们这样真的太缺德了,有没有职业道德的……再这样我要报警了。”
“老子已经报警了!”
门外的方余将手中手机往口袋里一塞,抓着站在门边的女记者的衣领就往外拽——后者还企图挣扎,一边抓住方余的手一边尖声嚷嚷:“别动手动脚的啊,你打女人算什么!”
“我打你了吗!”
方余挑高眉头,“再说一句我就真的打你!”
一边说着,一边颇为粗暴地将那女记者一把推了出去。
一时间,在场的记者没人敢说话,跟那个女记者一个报社的扛着摄像机的人也不敢说话,看着怒气冲冲的方余,唇角动了动,灰溜溜地跟着那个女记者出去病房了。
再看谨然这边,他先是要誓死捍卫他老娘的肖像权,却还没来得及成功就被姜川一把塞进口袋,男人的手劲有点儿大,身为仓鼠的谨然被这么冷不丁地抓了一把差点五脏六腑都被挤出来,这会儿好不容易喘过气,扒拉着姜川的口袋冒出个脑袋来——还没来得及继续往外爬呢,便被姜川用一根手指头摁了回去。
谨然:“……”
现在谨然总算是知道,身为一只耗子他究竟有多么地没尊严了。
连往外爬的权利都没有!
why?!
仓鼠拼命跟自家主人的手指头挣扎,抱着他的手指头张嘴正准备一口咬下去,忽然听见站在他们对面的记者群忽然回过神儿来了似的炸开了锅——其中炸得最厉害的显然是那个被姜川二话不说就砸了设备的那个,那一张小脸由红转绿,瞪着面前那高大的男人就骂道:“我.□□.操!
你谁啊!
有病吗?拍你了吗?关你屁事啊!
你知道我设备多少钱吗就这么砸了——”
站在人群后面的方余闻言,一听这些人没道德就算了居然还他妈敢这么横,当即捞了袖子就准备冲上来大开杀戒——谁知道还没杀到那记者跟前,就被姜川一个眼神拦了下来——从始至终,在那双湛蓝色的瞳眸之中都没有显示出太多其他的情绪,面对记者的怒火,姜川只是淡淡道:“砸了就砸了,我说过我赔不起了么,嚷嚷什么?没听见医生说,要肃静?”
谨然:“……”
方余:“……”
记者:“…………………………………………………………”
万万没想到,居然得到了这么毫不避讳的回答。
那记者当场愣在了原地,那张由红转青的小脸又转白,张开嘴“呵呵”
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这时候,便听见姜川道:“解决完了你的问题,现在轮到你回答我了。”
“什、什么?”
那记者下意识地反问。
“你有孩子么?”
“当、当然有。”
那记者眨眨眼回答,“刚上幼儿园。”
姜川摁住口袋中蠢蠢欲动的仓鼠脑袋的手指头一顿,昏暗的病房中,湛蓝色的瞳眸之中有莫名的光一闪而过:“请问,如果你的儿子今天在上幼儿园的路上车撞了,你有什么看法?”
“什么什么看法,这算什么狗屁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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