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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霖的表情好了一些。
“我对你说过,最初我搭乘风族的船离开西格罗时,是想成为一位画师。”
葛霖点头,没错这件事他记得,他还腹诽过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转折,让一个文艺青年走上了徒手揍神的彪悍道路。
葛霖下意识地觉得这是伊罗卡的脸惹出来的祸事。
一个专心致志想要绘画的年轻人,要为自己的安全奋斗,一不小心走了岔路什么的。
葛霖的眼神太明显,伊罗卡猜出了他的心里话,轻声笑道:“看来你对西莱的画师,有一点误解。”
“呃?”
“从前没有这么多的炼金术师,也没有商业发达的城市,部族都是自给自足,很多东西根本买不到。
画师用的颜料,又不是必需品,通常都很难得到,它可能是某一种矿石的粉末,也可能是一种植物的汁液,甚至是海里的贝壳珊瑚、魔兽的血液与角。
想要调配出心目中的某种颜色,要走遍西莱大陆,没有实力的画师,不可能留下传世杰作。”
伊罗卡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而且很多颜料有毒,它们涂抹在一起,有时候还会出现魔力冲突的现象。”
葛霖有些明白了,他正要说什么,又遇到了当头一击。
“最后我没能成功,大概因为这种遗憾,我曾经喜欢一位画师,他很有才华。”
“……”
这是交代前任?
葛霖不知道怎么给自己定位,这让他的心情也跟着起伏不定。
“还向往过一位了不起的舞者,她的步伐能够牵动观看舞蹈的人灵魂。”
伊罗卡平静地说,“可是这些都没有意义,当舞者不再跳舞,画师放下笔的时候,他们在我眼里是另外一个人。
看一个人,不能只看你喜欢的部分。”
葛霖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
他觉得这里面很有故事,可是他不方便追问。
“还有一些人,他们让我心动的光彩,是他们那时的生活赋予他们的,我不得不思考一个问题,如果离开了他们原本的生活,他们又是什么模样?还会让我喜欢吗?”
葛霖托腮蹲在石头旁边,默默地想,伊罗卡真是个想太多的神。
不过他的话也有道理。
喜欢一株花,把它挖出来移回家,不一定养得活,不适合的环境,也许连花都不开了。
人们总喜欢抱怨自己的情人变了,也许应该想想,是生活变了,人怎么能不跟着产生变化?
人有过去、现在、未来,只喜欢这个人的现在,就像喜欢了一尊雕像的某个横截面,这种喜欢是片面的,并不完整。
“西莱没有真正的预言师,没有人能看到完整的命运长河。
所以是否愿意接受那个人的改变,是否愿意为他改变……唯有内心明确这两个问题,事情才能更进一步。”
伊罗卡看着葛霖说,“我只是刚刚确定了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格兰特、塔夏:……厉害了吾神,你谈个恋爱这么费劲难怪两千年单身
葛霖:输了,居然有人想得比我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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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欧洲从前的画家都是化学家【喂】,冒着生命危险画画的,很多颜料还是挥发性的毒.药,还有一些颜料沾到皮肤上形成慢性毒.药。
比如【巴黎绿】这个色就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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